確認她是阜康先生的家人,否則的話,萬一救錯人了,真正該救的人沒救到,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哭了一會兒,情緒好像是平複了的陌以安,又看向女人問道,“大姐,你們怎麼會被抓來的?”
女人大概也是因為很多天沒說話了,而此時又是如此絕望,心裏上的害怕,讓她也想要找個出口傾訴。之前陌以安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情緒崩潰的哭泣,使得這個女人不想說太多,她都還需要別人的安危呢,哪裏有心思和功夫去安危別人?
於是,剛才陌以安的情緒發泄,女人一直都沒吭聲。
這會兒,陌以安的情緒平複了,想要找人說話,想要傾聽,女人當然也樂意說。在絕望的時候,說說話,就會讓自己感受到一點點的希望,或者說,即便是死,也不至於死得那麼孤單。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我先生來這裏視察金礦的開采情況。兒子沒見過金礦,我也沒見過。很好奇。再加上家裏的事情也不忙,所以就也想過來看看。”
陌以安聽到這兒,疑惑地問道,“你們不知道南非很亂嗎?怎麼會想要來這兒玩?這可是在玩命。”
女人的臉上也是一臉的後悔之色,“是呀,如果這世界上有後悔藥就好了。當時我們也想到了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就請了很多保鏢,甚至來到這兒了,我們還又請了當地有名的保全公司的保全,可誰能想到,竟然遇上了反叛軍隊!任何保鏢和保安都抵不過反叛武裝啊。從出事的那一刻起,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可是後悔又能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聽女人這麼說,陌以安的眼淚又流下來了,她低泣著說道,“我爸爸說給我在南非這兒買了一座黃金礦山,我就很好奇,很想看看金光閃閃的黃金礦山是什麼樣子。可是,誰想到爸爸給我買的那座黃金礦山,這會兒根本就還隻是一座荒山,哪裏有金光閃閃呀,又哪裏像是人們說的那樣,走路都能撿到黃金!完全是騙人的!然後我就想來看看這座黃金礦山,可是……可是誰知道就遇上了反動武裝……”
陌以安的話中故意透漏出來了不少信息,其中最為顯眼的就是她的身份了。她爸爸能夠有錢給她買下一座黃金礦山,那麼說明了,她的家境一定是很不錯的。同時,她爸爸也一定是很喜歡的,肯定會為她交贖金。那麼,有沒有可能,也連帶著幫幫他們母子?
女人還沒想好要怎麼跟陌以安說話呢,陌以安忽然又開口了,“大姐,你說你先生也是在南非開發黃金礦山的?那他叫什麼呀,說不定我爸爸還認識呢。我爸爸說他認識很多很多在南非開采黃金的老板呢。”
陌以安好像是很沒心機的樣子。女人想了想說,“我先生姓阜,我們是米國人,你可以叫我阜太太。你是哪裏人?”
“我是寒國人。讓我想想,在來南非之前我還在聽爸爸跟我講他認識的金礦老板的故事呢。姓阜的金礦老板……這姓氏聽起來,很像是寒國或者華夏的姓氏呢。”
“嗯,我們是米籍華人。我們家裏早在上一輩的時候就移民米國了。”阜太太輕輕地說道。
至此,陌以安已經能夠確認女人的身份了,她就是阜康的妻子,那個男孩自然就是阜康的兒子了。找對人了,那就一切好辦了!
陌以安又看向阜太太,“我爸爸肯定會為我交贖金的,隻是……我很害怕……大姐,你家人給你們交贖金了嗎?”
阜太太的臉色有些沉鬱,“我也不清楚。他們大概是跟我先生說話,但是從來都不跟我說話。”
陌以安想了想說道,“阜太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幫幫你們。不過……我也不好說到底能不能幫得上。先休息一會兒吧,我也要好好休息,不然的話,爸爸來救我的時候,我都走不動路了,那才麻煩呢。”
陌以安狀似無意地說道。
而阜太太聽了,卻是心中一動。
隻有她知道,她這一家出事,家裏是沒有人會給他們交贖金的,救他們的,隻能是華夏政府。而華夏政府會怎麼救他們?以她的政治敏[gǎn]度肯定可以確定,華夏政府是一定不會通過給錢,贖他們出去的。所以隻能是別的方法,營救!
正如這個小姑娘說的,如果華夏政府派來了營救的人,可是她和兒子卻已經奄奄一息了,那根本連跑都跑不了了。所以,她一定要跟兒子好好保重身體,至少在逃命的時候,可以多一份勝算!
而陌以安在說完了那些話之後,直接靠在木柱子上閉上了眼睛。
自始至終,她沒有跟薛子謙說一句話。
然而,薛子謙卻一直都在用他那灼灼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陌以安,看她的臉,聽她說的每一個字。
大概是被看得不耐煩了,原本閉著眼睛的陌以安,猛然睜開眼睛,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尺距離的薛子謙,眼眸中帶著淡淡的怒氣。
薛子謙忽然就笑了,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薛子謙的話,那麼陌以安能想到的就隻有,笑靨如花!
陌以安氣悶不已,原本想說漢語,但是想想剛才她跟阜太太說了她是寒國人,所以,她隻能說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