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正在替鳳鳴整理身上的衣服的丫頭說著,另一個小丫頭正在收拾著房間裏。

“是麼。以後離那林官人遠點。”

“姑娘這是為何?那林官人可是文雅之人,去年科舉可是中了探花的。”

那身後的丫頭癟嘴,想那林官人家底不錯,人也那麼好。要說人貌,也算上等了。可謂是那群好色的老頭子中最好的一個了,平時一些不相幹的人也沒見鳳鳴這麼忌諱。可是為何?

“文雅之人卻不會說那些沒相幹的事的,你還真以為林官人就是表麵上那麼溫和?鳳鳴雖不才,卻是看淡了些事故的,小婉,你隨我出去吧。”

目光移向那正拿著手裏的杯子往桌子上放的小丫頭,小婉正要把杯子遞到桌子上擺著,突然聽到鳳鳴這麼一叫。也許是年紀小小不太懂吧,還是被嚇的,手裏的杯子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小婉!你怎麼能把姑娘最喜歡的杯子打碎了?”

那替鳳鳴穿戴的丫頭看到小婉把茶杯掉在地上,直接碎成了幾塊,於是大聲的嚷嚷著。小婉本來就小,又在鳳鳴樓裏受了些壓迫。是鳳鳴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衝鳳娘要過小婉的,見到別人這麼吼她,她一下就跪在地上。那破碎的瓷片自然毫不留情的刺破了她的膝蓋,血一下就流了出來,染紅了那鵝黃的裙擺。

“別把小婉嚇著了,一個杯子值不了什麼錢的。”

鳳鳴看到小婉那張小臉,有些生疼。於是忙移步過去把她扶將起來,又把小婉的裙擺撩起來。看到那白色的褲子下有一小團的血紅。

小婉看著這個平時對自己好得不得了的姑娘,這麼親近的替自己說話,替自己打理。頓時眼淚在眼眶裏轉著,隻是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疼嗎?”

手裏的手絹輕輕的擦拭著小婉的膝蓋上的血跡,還好傷口不是很深。疼得小婉微微發抖,但小婉還是對著鳳鳴搖頭,看著小婉眼睛都紅了,還逞強。鳳鳴不由噗的笑了,這一笑簡直是在小婉心裏傾國傾城,其實常見鳳鳴笑,隻是都不同如今這笑。看淡人□故的鳳鳴平時的笑總帶著一絲愁容,小婉覺得自己懂了鳳鳴為何總是對人很溫和的樣子,是她也經曆過。所以才會在意。而今天鳳鳴對自己笑,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還可以陪我出去嗎?來,把這個換上。”

一條新的裙子,鳳鳴從櫥櫃裏把那條裙子拿出來。遞給小婉,小婉看著她,不敢動也不敢接。

“姑娘,時辰快到了,你還不下去,鳳娘會責怪的。”

“不妨,你去外麵應付聲去。”

打發走這囉嗦的丫頭,鳳鳴親自替小婉換起衣服來。

這樣的鳳鳴,小婉心裏顫唞著,自己從那悲慘的身世中逃出來,來到鳳鳴樓,隻是做了一個小小的丫鬟。就算苦一點,也可以逃過不賣身,而且小婉被鳳鳴要過來後,小婉有很多事想都不敢想。自己人小,身子不好做什麼事都不大做得好,可是鳳鳴從來不打罵,也不責怪,還對她很溫和。所以小婉就決心跟著鳳鳴,有一天能夠等著鳳鳴被誰家好官人贖了身,自己可以跟著去繼續服侍著鳳鳴就好。

“姑娘,你真好。”

小婉也隻有在鳳鳴和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敢這樣說。

“嗯,小婉其實很漂亮。看,這樣不是漂亮多了?”

鳳鳴拿過銅鏡,小婉定定的看著銅鏡裏那個被鳳鳴打扮後的樣子。頓時不敢相信,然後抬頭看著鳳鳴,鳳鳴微微一笑。然後又替小婉拿一條繃條把膝蓋纏住。然後小婉就以為鳳鳴要下樓去應付去了,卻又見鳳鳴去把那些瓷片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