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的房門打開了。”

有點抖抖縮縮的把門打開,卻見風小白一點也沒在意,而是直接跨了進去。在衣櫃裏把自己的包裹拿出來,又抱著那堆鐵鏈,再費勁的從包裹裏拿出兩錠銀子來放到桌子上。

“這是房錢,爺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權當掌櫃的幫爺看這包東西了。”

這風小白不是見過大世麵的,就是特聰明,連去麵對死,還可以這麼瀟灑。但是你風小白卻是在犯二,十足的二,她正在想自己要是這麼死了。還沒揮霍呢,於是準備來一個杜十娘灑寶入河,她這是要來一個風小白古代揮霍。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做生意的人,就算你是死人,隻要是能賺的錢,有一些人是往往會去賺的,當然也得看你能否賺得到。

風小白笑了笑,然後把那輕了不少的包裹往自己的背上一扛,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往樓下走去。馮捕頭始終沒有作聲,而是安靜的跟著,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很安靜,眼睛卻很敏銳。

“公子倒是一個怪人。”

出了客棧,馮捕頭終於說了一句話,當然他隻是說出自己心裏的感悟,而沒有想過要風小白回答。這風小白活得太灑脫,就算麵對死,還是這麼沒心沒肺的。

“怎麼說?我就是一個怪人了?”

也不著急,背上的包裹雖重,但比不了風小白此刻心裏亂糟糟的重量,那都是令狐尋淚、令狐尋淚……唐夕辭,你個沒用的,怎麼一遇到令狐尋淚,你就沒有吸引力了呢?難道說你的道行是不夠的?

“麵對死,能活得這麼瀟灑。為數不多,你風小白倒是一個奇人。”

“一般來說能像我這樣,都是有點犯二的。”

風小白突然說了一句馮捕頭聽不懂的話,馮捕頭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再跟上去。

“犯二?什麼意思?”

“你不懂的,就是很蠢很傻,但是很可愛。”

風小白不知道自己的解釋倒位不,隻是和這個人,她隻能這麼解釋,然後連目光一點也沒有瞥向過馮捕頭。

“很蠢,很傻,很可愛?”

什麼時候,馮捕頭又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而是看到風小白走得挺快,好在那兩個衙役都跟得挺緊的。都說令狐尋淚是傳說中的惡魔,而你風小白如果有點傻傻的呆呆的,是不是才可以把那令狐尋淚所有的攻勢化於無形?

揚州的天更清亮了,而馮捕頭的視線裏卻變得模糊起來。風小白,你多像自己從前青梅竹馬的那個小女孩。

“主子,你怎麼不急呢?你可以直接把那馮捕頭拿下,把風姑娘救出來的。”

揚州街上某處的茶樓裏,二樓臨窗的桌子前坐了一個如花的女子,淡雅而高貴,那細細的一隻手隻拎了一隻茶壺悠閑的替自己的杯裏續上茶水。四下裏安靜,連一個小二也不見得在吆喝,而開口對她說話的正是吳叔。

“吳叔,想不到你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沒尋淚沉得住氣呢。”

悠悠的說了一句話,看著那沒心沒肺的風小白還笑嘻嘻的和馮捕頭有說有笑的,令狐尋淚的手不由拽得緊了些。這茶壺的手把就生生的被令狐尋淚捏得粉碎,然後剩下的部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壺中原本有茶水,也濺得四下都是。

吳叔倒喝一口氣,恐怕不是自己沉不住氣吧。但他不再言語,而是看著令狐尋淚看向的地方。

那人兒走得遠了,令狐尋淚這胸口的氣更甚了,你這風小白。居然就不會看到這茶樓的異常之處,而看到自己在這裏求救嗎?自己也可以好多個理由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