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真假孕事
V真假孕事
蘇清婉知道,自己拿了柳如雲的銀子,那女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而且,再未拿回那些銀票時,柳如雲不會輕易動手了。她現在也愈發的肯定,那二十幾萬兩,並不是柳如雲的全部家當,即使算上了私房錢,她肯定還留了一些。
但是,大筆的銀票落入蘇清婉手中,柳如雲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氣。
很快,就到了徐正卿要參加鄉試的時候。武舉人和文舉人,考試的時間都差不多。隻是一個是在武場上比試,一個是在紙上做文章。徐正卿毫無意外的,是青州一帶的第一名,一時間風頭無兩。前來停雲閣拜會的人絡繹不絕,他雖然還不是武狀元,但是,已經有人猜到他日後的前程。
徐正卿搬出了停雲閣,並在青州安置了自己的宅邸後,蘇振河就著手徐正卿和蘇清蓮的婚事了。
這個時候,蘇清蓮的身孕已經有三個月了。但是肚子一直不見大,大夫也隻是說蘇清蓮太瘦了。
把脈的大夫前腳剛走,蓮心就捂著嘴跑進了蘇清婉的閨房,笑道:“小姐,你沒瞧見柳如雲和蘇清蓮的臉色,她二人惱著呢!你說若是四個月再不顯懷,可不就叫人發現了?”
蘇清婉知道此事瞞不久了,畢竟,加在蘇清蓮飯食裏的延遲葵水的藥,每次都很困難,也幸而是一月一次,沒叫人發現。但是時間久了,難免會有人發現。
不過徐正卿現在已經中了舉人,想要嫁給他的女子不算是少數,是可以用計了……
“也好,隻是,她未懷孕的事情,你我都不能出麵,要叫徐正卿自己發現的才好。”蘇清婉點著頭說著,在想著如何讓徐正卿發現,若是處理的不好,被柳如雲反咬一口就不劃算了。
蓮心歪著頭,雙手托著下巴道:“小姐,徐公子既然喜歡蘇清蓮,即便是她不懷孕,也不會太過生氣的吧。”
蘇清婉一怔,轉眼一想,皺眉道:“你說的也是,我疏忽了。他既然肯為蘇清蓮做這麼多事情,自然是真心喜歡她的,如此一來……隻有讓他喜歡了別人,才會狠心待蘇清蓮……”
說到這裏,蘇清婉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想起了前世,徐正卿便是這麼待她的,隻因她不是徐正卿心底的人,便是可以任意辜負蹂躪,無視自己心意的。這一次,不如也叫蘇清蓮,嚐一嚐,這被人背叛的滋味好了……
話說這徐正卿剛中舉人,便收到了朝廷的聖旨,讓他擔任了青州的監軍頭領,雖然不是邊疆,但青州城的五千將士,都在他的關下之內,也算是風光無比了。自然是被賜了宅子,也有了俸祿,再入蘇家,便也覺著自己高人一等,有了官職,比之商戶,總是帶著傲氣的。
尤其是他本身是將門之後,骨子裏,就覺得自己是當將軍的料。
蘇振河見女婿有了官位,自然是高興的,也將自己的賀禮送了過去,是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劍身光滑閃著銀光,一看就是絕世好劍。徐正卿愛不釋手,這劍鞘上的流蘇樣式,分明是已經不再鑄劍的大師所製,這柄長劍,要值萬兩銀子。
“世伯,如此貴重,侄兒實在……”假意推辭著,手卻抓著劍身不放。
蘇振河笑道:“我們快成一家人了,哪裏還分這些。我前些日子去問了,五月初五,是個好日子,你和蓮兒,就把婚事辦了吧,再不成親,她肚子大起來,是不好看的。”
徐正卿如今仕途順暢,也該成家了。想起蘇清蓮腹中的孩子,徐正卿也是想得緊。他點頭道:“一切都全憑嶽父做主!”
一句嶽父討了蘇振河歡心,便由著他去見蘇清蓮了。
蘇清蓮此刻正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初春的氣候,日光暖和得很,她身旁的桌上,放著小點心,因連喝了兩個多月的補湯,臉都圓潤了,腰身也粗起來。與先前清瘦妍麗的模樣相差甚遠。徐正卿忙著鄉試,與她有兩個月不曾見麵,隻陡然一看,差點沒有認出來。
蘇清蓮見徐正卿來了,喜得撲過去,執起徐正卿的手道:“正卿,你現在才來看我,可叫我難過死了。”
徐正卿見她眼眶都紅了,也心疼起來,將人擁到懷裏道:“是我不對,不過,嶽父已經同我說了,五月初五,就是我們大婚的日子。到時候,你就不用在這裏受苦了。”
蘇清蓮摸著肚子道:“我們的孩子,日後一定也是武將,繼承他父親的位子……”
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一些話,徐正卿拉開蘇清蓮,看了幾眼道:“你怎麼胖成這樣?”說心裏話,蘇清蓮因有了身孕,妝容上,也不在意了。眉毛沒有描,兩腮也不塗胭脂,雙頰豐腴的連雙下巴都顯露出來,再無之前的美豔。
饒是徐正卿心底有她,也一時間難以接受蘇清蓮的變化,雖說女子懷孕補多了會發福是自然的。但照這樣下去,等懷胎十月,都無法想象蘇清蓮的模樣了。不過這種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過,畢竟蘇清蓮,懷的是他的孩子。
蘇清蓮聽徐正卿說自己胖,卻是不依不饒起來,幽怨道:“你以為是我要成這樣的,若沒有腹中的寶貝疙瘩,我能吃這麼多嗎?尤其是後來的這個月,我每日吃的,是以前的好幾倍,我看,是你兒子饞嘴!”
這話逗得徐正卿也笑起來:“好好,是我兒子饞嘴!”
徐正卿成了名正言順的蘇家女婿,來蘇家也愈發的勤快了。蘇振河命人將府中閑置的院子收拾出來,讓徐正卿住著,畢竟青州城之大,徐正卿的宅邸,又是在軍營一帶,來回跑也很費事。
蘇清婉知道,徐正卿即將住的院子,就是自己院子的隔壁。如此看來,蘇清蓮,也該算計著,和自己換閨房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閨房沒有換,柳如雲已經把主意打到了蓮心的頭上。
這日蘇清婉沐浴後,正要上床歇息,蓮心卻欲言又止,一直沒有離開。她向來是有話就說的性子,是以蘇清婉一猜,就知道蓮心有話要說。但是是什麼話,讓蓮心這麼難開口?
“蓮心,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去睡了,今日不一直喊著犯春困麼,怎麼到了晚上,倒是清醒了?”蘇清婉坐在床邊,柔聲問著。蓮心咬了咬唇瓣,臉上暈紅一片。
起先蘇清婉並未反應過來,但仔細一看,才有些驚愣了,遲疑道:“你……是喜歡上誰了?”
莫非是前世蓮心嫁出去的那人?前世蓮心跟著她,一直到蘇清婉十五歲,而後和蘇家做生意的莫姓公子成親了。那莫公子成親後,就帶著蓮心離開了青州,蘇清婉便再也沒見過蓮心。
難道今世,更早了嗎?算算日子,也該是明年的事情啊。
“小姐,是我不好,我答應小姐要一生陪著小姐的……”蓮心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憋著嘴,哭得正傷心。
蘇清婉笑著,拉著蓮心一同坐在床上道:“傻瓜,你有了喜歡的人,自然是好的,即便是成了親,我們還能見麵的啊!讓我猜猜,是誰讓蓮心動心了……”
蓮心更是羞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小聲道:“是……陳善元……”
可是陳善元三個字一出,卻叫蘇清婉有些驚愣住了,竟然不是莫未央嗎?莫未央才是前世蓮心嫁與的腹夫君,難道時間不對,這夫君也變了人?
若說是莫未央,蘇清婉是知根知底的,那人與蘇家的藥材鋪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雖然帶著蓮心離開了青州,但是每逢佳節之際,總會叫人送一些香囊之類的禮品來,都是蓮心親手所製。
這倒是讓她十分的驚訝,要知道,蓮心在跟在她身邊時,莫說刺繡,就是簡單的縫補都不會,看來是嫁了人,才學了些。
隻是這陳善元……
“那陳善元是何人?我竟是從未聽過這名字……”蘇清婉抓著蓮心的手,溫和的說著。若是陳善元也是個老實忠厚的人,蓮心喜歡他,成親也無妨,誰讓他們先遇上了呢,隻是對不住莫未央了。
蓮心聽蘇清婉問及陳善元,雙頰更是酡紅,低眸道:“是和咱們布莊做生意的公子,聽他說是嶽州人士,小姐,可要見見他嗎……”
蘇清婉勾唇一笑,輕拍了拍蓮心的手背,打趣道:“急成這樣?這便是要趕緊成了親,要離我遠遠地了!”
“小姐!我,我不是……”蓮心急得眼眶一紅,陳善元確實是說過成了親後,要帶她去嶽州的,這一去,怕是再難見到蘇清婉了。兩人感情深厚,怎能受得住這樣的離別。
蘇清婉見她神色憂傷,也有些感慨,她重生後,若沒有蓮心陪在身邊,午夜夢回,隻怕會獨自哭泣,雖然也有私心想著讓蓮心一輩子陪著她,但是這終生大事,她也不能剝奪了。
“我同你說笑呢,莫哭……也好,明日就帶他來府中吧,我見見他,若是八字都合得上,就讓爹爹挑個好日子,你放心,嫁妝我不會讓旁人看輕了你!一定是同我一樣的!”蘇清婉聲音有些哽咽,說著說著,竟流淚了。
主仆二人抱著哭了一會,一同熟悉了,躺在一張床上睡了。
隻是蘇清婉一直睡不著,蓮心這一世,也遇見了好人家嫁了,那她呢?兩世都沒有好姻緣嗎?前世帶著怨恨不甘死去,今世她總算活得不淒慘了。雖然口中說著不再嫁人,但是心底偶爾也會想一想,若是像……
像赫連容晟那般的人物,與他結親的話,自然是好的……
蘇清婉眯著眼一笑,忽而捂住臉,翻個身,連耳後根都發燙了,她這是在想什麼啊!那個人身份尊貴,又怎麼會看得上自己這樣的小戶人家……
不過,即便是蘇清婉到最後睡了過去,心底也帶著一絲眷戀。
第二日早上,蓮心便去尋了那陳善元,蘇清婉吩咐廚房做了些點心,端到了後院。這個時節,桃花正盛,梨花爭豔,盆子裏的紫藤已經爬上了圍牆,倒是生機盎然。
陳善元此人,衣著倒是得體,雖是富家公子,也僅僅穿了件青色的長衫,外頭套了件單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發冠上鑲嵌的也不過是十幾兩的玉珠子,麵容清秀,看起來,儒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