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你。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躲在這裏,但是究竟有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你盡可以開口告訴我。我知道我這個人比較笨,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安慰人,但凡是我葉華棠能做到的,我定然會竭盡所能幫助你。”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馬文才突然發起怒來,“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幫我?你怎麼幫我?你拿什麼來幫我?你有什麼資格說幫我,你以為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總之我就是不想跟你在這種地方討論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我被他吵嚷得心煩,真恨不得上前去一個手刀劈暈他算了,那樣起碼還方便拖出去。可是馬文才此刻攻擊性極強,我就是真想動手也找不到機會,又不能就這樣拋下他走掉,隻得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再次試圖安慰。以我的性子,向來都隻喜歡一個人悶在某處幹自己的事兒,何曾這樣疏導過別人?隻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努力,說出的話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於是說,我果然比較適合當土匪,而根本就做不了那等知心姐姐的角色麼?
慶幸的是馬文才沒有因為我拙劣的言語而更加被激怒。在我的努力下,他的神情終於放緩,悶聲說了一句:“你幫不了的,你不懂。我娘早已經死了,你根本不可能懂的。”
“你怎麼曉得我不懂?”我為他語氣裏的疏離感而生氣,“你娘死了算什麼?起碼你爹還好好地活著!我爹娘都死了,我親眼看著他們死在火場裏,卻根本無能為力,又曾有誰體會過我的心情?”
“你胡說!”馬文才驟然抬起頭,目光如利劍一般直掃而來,“太原葉家什麼時候死了人,我怎麼沒聽說過?你休想拿話騙我!”
“我,我是做夢夢見的。一時回想起而已。”我一時不防說出了不屬於這個身份的事實,趕緊出言彌補,同時心裏多了層防備。這家夥倒是敏銳,外表上看起來還處於抽風狀態,內裏的精明卻還是絲毫未變,一刻不防都不行。
“罷了,你這家夥,說的沒一句真話。我看你今天陪我出來,也不是心甘情願的吧?”馬文才收起脆弱,臉上重又恢複了冷漠神色,“你要想走,就走吧。不必在這裏假惺惺地做戲,我馬文才不需要同情。”
“文才兄,別賭氣了,一起出去吧。我也沒有想要同情你的意思,隻是這裏很危險,你愛怎麼生氣,出去生,我不會攔你,別在這裏悶著。”我對這個家夥實在是無力了,你永遠想不到他下一秒又會爆出什麼鬼脾氣,我覺得我的脾氣應該算得上是很爆的了,與文才兄相比那完全就不值一提啊。我一定是腦抽了才會答應跟他一起出來獵熊,到現在為止,熊是沒獵著,我倒快被逼瘋了。
“哼,出去就出去。本公子進來,隻是為了看看這洞中有沒有熊,既然沒有,那就是在外麵了。”馬文才站起身來,撫平衣裳上的皺褶和灰土,伸手取下火把,施施然向洞外走去。我鬆了口氣,將他的弓箭遞過去,也跟著走出山洞。終於離開了那狹窄黑暗的地方,我不由得深深呼了口氣,說真的,我討厭密閉的空間,如果不是為了追趕馬文才,我根本就不會進到那種地方裏去。
原本還在慶幸熊君沒回來真是太好了,孰料才出山洞沒幾步,我就看到左手邊遠處的樹後出現一個黑色的巨大影子,正用爪子在河邊拍打,看模樣好像是在拍魚或者幹別的什麼。馬文才也注意到熊來了,卻沒有立即拉弓搭箭,而是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向我道:
“葉華棠,你剛才說,但凡是你能做到的,你就會竭盡全力幫助我,是麼?”
我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卻見身邊馬文才微挑嘴角,黑眸一動不動地直視著我,伸手衝遠處的熊指了一指,對我微笑道:“現在呢,我想要那隻熊。你去幫我把它殺死,我就相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