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直接說,還是說,你打算拿什麼來威脅我?”哥哥眯起眼睛,氣勢淩厲,身上完全不見前幾日裏的懦弱無能。但王徽之卻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所懾,他隻在方才被我瞪的時候略微遲疑了一下,接著便淡定地繼續呷了口茶,悠悠然開口道:

“小生自是沒有想說什麼,隻是對於葉兄家中成員略為好奇罷了。如果葉賢弟真的是舍弟,定然是不會介意我們同去那紅粉之地逍遙的,但看葉兄如此緊張,不得不讓小生懷疑,莫非現在在你我麵前這位,其實卻是傳說中的葉小妹,女扮男裝來了杭州麼?”

“胡說八道!我妹妹好端端地在家中,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這位是我家三弟,因他從小愛生病,並沒有名頭流傳在外罷了。徽之兄莫要多心。”哥哥說著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別擔心,自己則在那邊繼續與王徽之理論。偏偏王徽之這一次言論緊逼絲毫不肯放鬆,看得出哥哥讀書讀得不多,在言論上怎麼可能說得過學富五車的王徽之,沒一會兒便憋得臉色通紅,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皺眉起身道:“王徽之,你不用再多說了,我跟你們去就是了!”

不就一個青樓麼,逛一逛能怎麼樣?就當是喝花酒去了。隻是此事一出,我對王徽之這個人的印象又不禁大打折扣。雖然不知道他想要我去枕霞樓的目的是什麼,但想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哥哥看起來也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私下裏悄悄跟我說:“阿棠,哥哥對不起你,又被這個家夥壓了一頭。你要是不介意,這回就當是去開開眼界。要是你不喜歡,哥哥就立馬找人將這家夥揍上一頓,包管揍得他記不得見過你這件事情。”

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還跟王徽之發生過不止一次的爭吵駁論。不過我告訴哥哥,揍人的事情還是算了,=。=用暴力胡亂打人是不好的行為,我們應該以言論和行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行。

哥哥聽了點頭稱是,誇讚我說阿棠果然還是那麼溫柔文雅雲雲,又安慰我說放心,他們不會去什麼奇怪的地方,隻是去一家女子比較多的酒樓裏吃點東西,聽聽小曲兒,不用太擔心。

我又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代大家閨秀,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就是到時候去了某處“不那麼奇怪的酒樓”以後,發生了什麼很是奇怪的事情,怕你圓謊圓不過來罷了。

轉頭看看某罪魁禍首,王徽之倒是一臉悠然自得,見我瞧他還唰地一擺折扇,衝我眨了眨眼。

然後,他的臉就被哥哥的身體給迅速擋住了。

再然後,我們一行人便在我本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枕霞樓。這種時刻要是再不識趣地把人往燒餅鋪那邊帶,未免矯情。枕霞樓門口一派熱鬧喜慶,許多穿著花粉色輕裳衣的女子都站在樓門口迎客。看得出,哥哥一瞧見那樓內的熱鬧景象,人就有些站不住了,急吼吼地想往裏麵去,但因為我就在身邊,又不好太過急躁,隻得生生按捺住腳步,轉而與迎上來的老鴇周旋,讓她給我們找間僻雅些的房間,爺幾個要聽曲兒,並且順手甩出一塊金子給她。

那可是一大塊金子啊!不過是逛個青&樓,用得著一出手就這麼大方!我心疼得手都有點抽筋,老鴇卻樂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忙不迭地應聲說好,又連著誇我們長相俊俏,就算不找姑娘,姑娘都會主動貼上來呀,我聽這話越說越不對,趕緊讓她快去安排房間,別在這裏多話。老鴇又問我們聽曲兒要點哪位姑娘,我順口答道:“玉無瑕!”

此話一出,我們三人都愣了,哥哥和王徽之都詫異地望著我,我自己也有些發愣,不明白怎麼脫口而出這個名字。老鴇卻笑著拍手道:“哎呀,還是這位公子識貨,玉兒可是我們枕霞樓的頭牌呀,正好她今日有空,給各位爺唱曲兒實在是再妙不過。不過這些金子可是隻夠聽曲兒的錢,要是幾位想要包夜的,可是要再加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