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一大跳吧!我對熊這種生物是有陰影的呀……

看得出馬文才還在因為這事生氣,我不得不跟他解釋了一下。本以為他聽完之後會因為我把他和熊混為一談更加氣憤,孰料這廝卻隻是頓了一下,續而一把抓住我的手對我道:“那一回,是我不好,你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他所說的是那回我們去獵熊的事情,他明知我箭術不好,還慫恿我去單獨殺熊。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不介意了,沒想到他還在一直想著。其實本來也沒出什麼事,沒有什麼關係了。

因為掉進草堆裏,弄的很狼狽,馬文才吃完包子後便去洗臉兼換衣服了。我借故出去扔東西,避開他換衣服的這段時間。等到我回來的時候,馬文才已經換了一身新的中衣,頭發的籠冠也換下去了,打了個簡短的發鬏,也沒有套外裳,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他見我回來,便過來攬著我把我推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到我旁邊,繼續攬著我,問我在外麵跟妹妹都做了什麼。

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我跟哥哥去枕霞樓玩了一圈,便隨意說了兩處景點。馬文才不置可否,他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越湊越近,也不曉得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他的下巴很尖,硌得我肩膀疼,我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胳膊,馬文才這才緩過勁來,卻又皺起鼻子,貼近我臉頰微微嗅了一嗅,斬釘截鐵地道:

“你喝酒了。”

汗,不過是多喝了點兒桃花露,他也能聞得出來。

我有些汗顏,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便坦然承認了。

“我以前好像沒怎麼見你喝酒。”馬文才道。我點點頭,告訴他我酒量不好,一點酒就愛醉。馬文才聽後沉思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這時候我突然想起哥哥和王徽之之間的談話,便順口問道:

“對了文才兄,那個太原王家,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貓拓君扔了一顆地雷,喵。

順便在有話說放一份

咦,奇怪,他們在說什麼?

我略微有些詫異,哥哥之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有關於這方麵的事情。而且剛才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說這回他來,本來是我那個爹要他把我換回去?可是他並沒有跟我提過呀。還有那個什麼太原王家,我知道王徽之是屬於琅琊王家的,太原王家雖然也姓王,與琅琊王家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分支,並不隸屬於同一家。而且他說太原王家,這名字我總覺得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

哥哥的手微微一挪,我以為他發現我醒了,嚇得一驚,身子忍不住蜷縮了一下。卻感覺到哥哥迅速伸手在我後背上舒了幾下,口中也哄著,要我別怕。我心下詫異,卻也因他這動作慢慢舒展開身子,重新放輕鬆下來,耳邊隻聽王徽之驚奇地問道:“咦,怎麼了?是不是你抱得不舒服?要不然換我好了。”聽他的話裏,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別鬧,應該是阿棠做噩夢了。”哥哥嗔了一句,手則幫我順了順翹起的頭發,聲音裏微帶了抹低沉道,“阿棠小時候,身子特別弱,廟裏的和尚說她是魂魄不全,三魂少了二魂,需要嚇一嚇,將魂魄驚回來,爹娘聽後就叫人扮了鬼神去嚇她,結果神魂沒見得嚇回來,反倒生了一場大病。此後便經常做噩夢,唉,也真是苦了她了。”

“就是那些死禿驢害人。”王徽之從鼻子裏麵哼了一聲,“都說人有三魂七魄,那三魂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所以說根本就不曾少什麼魂魄,那些和尚絕對是想騙些香火錢罷了。不過說起來,倒是葉兄你讓我頗為吃驚。”王徽之的聲音裏帶了些揶揄,“葉兄素來狂放不羈,惡名遠播之程度,就連我這等偽名士都不得不甘拜下風。倒是沒想到你竟會對令妹如此照顧,這可與你的名聲不為相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