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賤民,我就不跟他出來了。馬文才無奈,擺手道:“行了行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大不了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我知道要求這個家夥一下子就改變輕視寒門的態度是不可能的,也就沒太跟他老人家計較,因為馬文才嫌蘇安他們住的房子又矮又舊,不願在這裏吃,我就取了飯菜用碗扣著,端著托盤和馬文才一起往臥房那邊走去。走到半路迎麵碰上了高高興興往回跑的蘇安,他手裏抓著一隻荷包,正是之前我退給穀心蓮的那一隻。
“馬公子,葉公子。”蘇安瞧見我們過來,立即帶了笑容,垂頭向我們問好。馬文才顯然也注意到了蘇安手中攥著的那隻荷包,不動聲色地微微一哂,向我示意別提這事。我自然也沒傻到去當麵揭穿,朝著蘇安點頭致意之後,就跟著馬文才繼續往房間走去。
雖然我已經吃過了飯,不過這一頓還是被馬文才拉著一起吃的。這個家夥也絲毫不問有關於自己中毒的始末,隻是一個勁地示意我吃東西,說我這幾天都瘦了。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我哪裏瘦啊,再細問他,馬文才就支支吾吾地扭轉話題,並且扯出我胡亂收人家荷包的事情來教訓我。下午照例是讀書和練字,馬文才興致一來,還跟我下了盤棋,把我贏了個落花流水之後就得意洋洋地笑,諷刺我是琴棋書畫,樣樣無能的笨蛋。
這個討厭的家夥!
我被他這話惹得生了氣,便要摔了棋盤出門去。馬文才趕緊一把拽住我,毫不避諱地表示他就是喜歡笨蛋。我被他說的臉紅,一把搶過那隻荷包說是去還給梁山伯,借機跑掉了。
找到梁山伯的時候,他正和祝英台在山後喂馬。我過去把荷包還他,他看起來還有點失落的模樣。祝英台也不怎麼開心,問梁山伯那荷包是誰給他的,話裏行間又讓他把荷包去還給王蘭。我瞧見梁山伯腰間掛著一隻繡了兩隻蝴蝶的荷包,明白那是祝英台做的,也就笑著拍拍他的肩,暗自希望這兩人將來能終成眷屬。
這一世裏,沒有馬文才從中作梗,或許他們真的能成一對也說不定。
七夕之夜,也是乞巧之夜。晚上的時候,書院裏的女子們都聚集在山前的空地上,由山長夫子帶領著進行穿針引線的比賽活動。眾多學子都跑去看熱鬧,我則由木槿帶領著,偷偷帶了一隻小盒子,繞過山石,往山後而去。
據木槿說,所有未出閣的少女,七夕之夜是必須祭拜織女娘娘的,否則就不會得到幸福。我雖然對於古代的這些習俗沒有什麼特別在意的,卻也不願胡亂去違背被人家看出不對勁來,也就由著木槿去折騰了。盒子裏首先要放上一隻蜘蛛,說是任它們結網,等到隔天把錦盒打開,看裏麵的蛛網結的好不好。如果結的好,就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如果結的不好,那就是個笨手笨腳的大姑娘。
然後如果有中意的郎君,就可以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心上人的名字寫在裏麵,織女娘娘就會保佑他們終成眷屬的。
我雖然不信這個,也照例捉了蜘蛛放進錦盒裏,不過如果那蜘蛛真的通靈的話,我覺得就以我的水平,搞不好蜘蛛先生根本連網都不肯織的。猶豫了一下,我又找張紙寫了名字一起裝了進去,這個身體的生辰八字我是不知道啦,也就略過沒有寫。
跟木槿一起繞過山石之後,她告訴我她早已經選中了一個有台子的地方,可以悄悄地用來擺錦盒。我正在誇她伶俐,忽見前麵人影一閃,兩人躡手躡腳地往外走來,不是別人,卻正是祝英台以及她的丫鬟銀心!
我和木槿措手不及,和她們打了個撞麵。銀心眼尖,一眼就看到木槿手裏捧著的木盒,驚訝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