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的。無非是那些官場上的東西。反正你放心,我對梁山伯,祝英台那幫人沒什麼好感。既然你也討厭他們,就趁早跟梁山伯斷了關係,別像那個祝英台,整天就知道跟著賤民……跟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許是因為記得我跟他說過,不喜歡他胡亂叫別人賤民的原因,馬文才竟然生生地把這兩字給咽了回去。見我還在凝眉苦思,那廝不由得伸手將我的肩膀一攬,口中道:“好了,走吧。整天擔心些奇怪的事情。那祝英台整日裏看你不順眼,我也瞧他不順眼,要不是礙著爹跟我說過的話,我早就跟他翻臉了。你也不用擔心,這書院裏敢惹你的人,我馬文才以後都會一個一個收拾過去的,看他們還有誰敢再囂張下去!”

“不,不是的,你不要去惹祝英台,她不一樣。”我搖搖頭,心裏總覺得有哪裏對不上。祝英台來自上虞祝家莊,離杭州也是很遠的,怎麼馬太守會特別叫兒子去與她交好?馬太守是官宦世家,祝英台家中雖然有錢,家族中卻沒有任何人在朝中為官,真要說值得馬太守交好的地方……

——那就是錢。

祝家莊有錢。

祝員外膝下八兒一女,那是遠近有名的事情。祝家小女雲英未嫁,馬家長子英武多情,兩者配成一對,豈不正好?

而我葉家門麵鮮亮,家中脈絡頗廣,雖然近些年來父親回歸故裏,家中暫無人入朝,但在眾人眼裏,地位上也是要比馬家高上一些的。俗話說嫁女嫁高,娶妻娶低,對於馬太守而言,比起葉家來,自然還是選取家裏有錢又容易拿捏的祝家更好一些。

66挨打

總之具體的東西我也不懂了,不過是根據木槿平時所說的話裏麵推測出來的。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七夕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照例上早課。今天是由陶淵明大叔授課,隻可惜我並沒有與平常一樣跟馬文才並列坐在前排。

原因當然隻有一個,我們的位置,被文才兄他爹,馬太守給占據了。我和馬文才隻得挪了席位,往後麵坐了一排。

=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來講堂上聽課,不過據我猜測,應該是因為在這裏講課的人是陶淵明吧。

不過陶淵明卻偏偏不領情,走到講堂前麵後,也不站到主位上,隻在側席處朝著馬太守微微一躬身,笑道:

“馬大人,您是堂堂杭州太守,跑來當我的學生,實在是不敢當啊。”

馬太守聞言抬頭一笑,抱拳道:“久聞五柳先生學問高深,見解超凡,今日得沐春風,實乃三生有幸啊。算是便宜馬某人了。”

馬太守這話一說完,我清楚地看到身邊馬文才眼神一翻,瞟瞟他爹,又瞟了瞟陶淵明,臉上很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這家夥是怎麼回事,對他爹有意見?

這時候卻聽陶淵明在前麵踟躕歎氣道:“哎喲,你看看,我這個人哪,就是見不得讓人占便宜。”他說著竟然往前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到藤椅上,懶洋洋地道:“今天呢,我不想講課了。這樣吧,我今天隻想聽聽學生們的心聲,如何?”

“陶先生教學真是別出心裁,馬某人一樣受益匪淺哪。”馬太守臉色微微一變,又繼續陪起了笑臉。陶淵明有些無奈,抓起一本書顛了兩下,搖搖頭。

“哎呀,一個官字兩張口,馬大人果然是會說好聽話。讓我老酒鬼也是受益匪淺哪。”

陶淵明這家夥說話還真是直白,這話擺明了是在說馬太守想要討好他。馬文才在我旁邊聽得臉都青了,偏偏他爹還一副沒有聽明白的樣子,臉上笑容持續不變道“哪裏,哪裏”,果然是官場老油條。與他相比,馬文才就顯得有些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