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彩煙看著柳傾。柳傾正在專心的拖地,她真的太專心了,拖的一絲不苟,全神貫注,甚至令秦彩煙覺得柳傾在回避自己。
柳傾先把地拖了,然後再擦桌子,接著把廚房打掃了一遍,又提著垃圾到一樓扔掉。回來,見到秦彩煙仍然站在客廳,柳傾微微一怔,才對秦彩煙笑了。
秦彩煙喊道:“媽,我幫你吧。”
柳傾笑著對秦彩煙說道:“不用了。你好好讀書就可以了。”
秦彩煙聽到柳傾的話,她燦爛地笑了,說道:“好。媽媽就是好。我先彈一會兒琴。”
她報了鋼琴的培訓班,現在每天都練習一個小時。才學了五節課,但是都把音階都學會了。柳傾之前還誇張她呢。
柳傾站在秦彩煙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她。秦彩煙長得還可以,臉蛋也是圓圓的,眉毛彎彎的,皮膚挺白的,身子骨小小瘦瘦的,坐在鋼琴邊上,很乖很乖,嬌嬌弱弱的,一直被秦心壓著……
忽然間,柳傾的心也軟了一點。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了。之前是她把女兒送走了,現在把秦彩煙招了回來……
也許,小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是秦家的孩子呢?看小煙對自己一口一個“媽媽”的,如果小煙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還會這麼待自己嗎?還會如此的孝順嗎?
冬暖夏涼的問候。
也許小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吧?都是被厲嘉荷給騙了。其實細細看來,秦彩煙和秦心、秦月她們的樣子還是有點像的。
小煙來她們家都好幾個月了,說沒感情都是騙人的。
今天是厲嘉荷的釋放日,本來她們應該是去接厲醫生的。但是因為有電視台的采訪,她們為了避嫌,都沒有去接厲醫生。
等第二天,大家都去上學後,柳傾和秦醅意到了曲家村。
這時,曲鴻蹇正在家裏給厲嘉荷熬湯,厲嘉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呆的。
見到柳傾和秦醅意的到來,厲嘉荷還是有點呆滯。最近她的心裏壓力太大了,感覺自己被壓垮了。
倒是曲鴻蹇見到柳傾和秦醅意的到來,他的表情閃過了一絲的陰鷙和銳利。
前幾天,秦彩煙已經告訴他,秦醅意她們知道她不是柳傾親生的了。
厲嘉荷站了起來,呆呆的說道:“秦先生、秦太太,你們好。”
一直很瀟灑的曲鴻蹇也站直了,低聲說道:“秦伯伯,柳阿姨好。”
柳傾和秦醅意對視了一眼,然後秦醅意把手裏的水果籃子放到了桌子上,他的臉一直緊繃著,眉頭微微皺著。
今天,她們就是要來把話問清楚的。事情總是要來一個了斷。
隻是,她們想低調一點處理這個事,不想大家都太難堪。
秦醅意輕輕嗓子,說道:“厲醫生,您受苦了。”
厲嘉荷站了起來,看著秦醅意和柳傾,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回想到原來秦醅意和柳傾知道小煙不是她們親生的了。
厲嘉荷忽然就落淚了。
秦醅意和柳傾夫婦十分詫異地看著厲嘉荷,特別是秦醅意,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年紀的女人在他麵前哭,當然除了柳傾。柳傾那種是撒嬌式的哭,而厲嘉荷的那種仿佛是受盡了千辛萬苦後,落下的辛酸淚水。
柳傾趕緊把厲嘉荷扶著,坐了下來。
她對這個厲醫生的感情是挺複雜的。當年,她把孩子送到了厲醫生的手裏,就知道自己永遠都見不到這個孩子的了。而對這個中間人,她們也是十分的恐懼。
就怕這個中間人不是好人,把孩子給害了。要是中間人把孩子送到了好人家家裏養著,她們倒是要好生感激著的。
這些天,她一直猶猶豫豫的,想要問秦心關於那個孩子的事,但是又怕。
這邊吧,她們領了秦彩煙回來,戶口也上了,如果現在趕走了,那可是她們家最大的笑話。
“厲醫生,您苦盡甘來了,是喜事啊。”柳傾把自己大學時的文藝拿出來,很有文化地安慰著。
厲嘉荷搖著頭,精神不大好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了。小煙不知道的。是我想著,那個孩子她有了自己的好人家,她已經不需要回來了。而我家的小煙,她跟著我一直吃苦。”
“聽說她最近去學跳舞和彈琴了。你看吧,她以前要去學的時候,我跟她說,這是浪費錢,是人家騙她的錢。其實,要是學好了,她人生又該可以發光發亮,我讓她去你們家,就是為了她以後的路好走一點。要怪就怪我吧。”厲嘉荷哭著慚愧的說道。
柳傾雖然不大明理,但是她心特軟,耳朵又軟,人家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這個厲嘉荷這麼一說,柳傾心裏就軟了一大半,對厲嘉荷積壓的怨言也就隨風而去。
“好了,都是媽媽,我懂的。”柳傾安慰道。心情又壓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