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秦心不怎麼見到沈韓的爸爸媽媽,沈萬山和上官翠依。

秦心不大擅長和這些人打交道。

在她眼裏,沈萬山和上官翠依都是大忙人,家裏的產業很大,大老板的氣勢很重,領導作風很厲害,架子很大,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宇宙中都是唯他們獨尊。

偏偏今天晚上沈萬山和上官翠依回來了,連沈薇和她的丈夫周亦濃帶著兒子也回來了。

沈韓的……奶奶現在住在整個帝都最貴的地方,黃金山麓別墅。

一進去,沈萬山穿著西裝,架子仿佛要遮住整個帝都,上官翠依穿著藍色的蕾絲裙,化著精致的妝。夫妻的目光都很是銳利,比當年在大安小學更是盛氣逼人了。

後麵的文玩更是顯出兩個人的富貴逼人。

看來沈萬山夫婦這些年的生意更是風生水起了。

聽說沈家在海外有個淘金場,自己手下有很多家的金店,樓市地產什麼都有涉獵。

對於秦心和沈韓結婚了,當時沈萬山和上官翠依知道後,可是當頭一棒的感覺,她們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如此的先斬後奏,事後不斷讓沈韓去“解決”這事,沈韓都當沒聽到。

秦心覺得,自己就是那種三四十歲的小阿姨,對著人家青春無敵,稚嫩無比的兒子下了手,使了無盡的枕頭風,才讓沈韓蒙蔽了雙眼,才結婚了的。要不然,憑她,一輩子都別想要進他們沈家的門兒。

秦心是到了他家吃飯,吃了就走。反正人家也沒有說要給她補個體體麵麵的婚禮,當然,她還是不稀罕的。什麼金銀珠寶,傳家手鐲之類的,更是提不上。

要喜歡一個人,可以一瞬間,要挑一個刺兒,可是可以無止境的,甚至當成是一種樂趣。

說她不尊重長輩,說她不若上官翠依一輩的伺候公婆,不會低眉順眼,不會這,不會那。也沒有很強大的外家勢力給她支撐的。

現在,從一開始的反感,到極度怨恨她了。為什麼?因為這個肚皮沒氣色唄。

秦心覺得不怪她,沒準是沈韓的問題。雖然他該有的還是有的。

秦心心裏立了主意,要是誰批判她,她就說是沈韓的問題,說他隱疾,說他不舉。反正這是她一向的習慣,撕起來,誰都別想逃。

當然,此刻的秦心在沈韓的按壓下,很乖的坐在飯桌旁。她低著頭,看著秦慕。秦慕看著傅鑫宇。

秦慕今天穿著自己的園服,外麵穿著一件小西裝,頭發是西瓜頭,臉最近曬黑了,可能是在幼兒園經常去走操場的原因。

秦慕長高了好多,就是性格還是皮,對什麼都有興趣,不大能控製得住自己。

傅鑫宇今天穿著白色的小西裝,皮鞋,頭發梳的十分的整潔,坐在椅子上,在玩兒自己的紙牌。

秦慕好奇地看著傅鑫宇,伸手要去摸傅鑫宇的紙牌。傅鑫宇很是抗拒秦慕,一聲不吭就把紙牌移了過去。

秦心無聲地看著秦慕,看他要怎麼處理。

沈萬山戴著眼鏡,身形高大,又高又壯,那雙眼睛在眼鏡後咕嚕咕嚕地看著人,比文人多了幾分的霸氣,又比生意人多了幾分的斯文。

沈萬山也沉默著,看著秦心和秦慕。

“你要是想要和表哥玩兒,就和他說吧。”秦心低聲對秦慕說道。

秦慕還是猶豫,一直虎視眈眈地看著傅鑫宇,他也是要麵子的。

“不要!我才不要和他玩兒。”傅鑫宇煩厭地說道,“這是下等人。”

秦心挑挑眉頭,同時伸手去揉了揉秦慕的腦袋兒。

“在我眼裏,他比你好多了。”秦心不留情麵的說道。有些人,總是閉上了耳朵,從來沒聽過人家的心裏話。

傅鑫宇已經五六歲了,到底是懂事點,聽到秦心的話,一怔,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很是震驚地看著秦心。

秦心覺得大人就是好,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孩子,不動聲色地欺負小孩子。

沈韓淡淡地看著秦心,然後對傅鑫宇說道:“鑫宇。”

秦心自問從來不是什麼大孝女,她忤逆得很。

沈萬山夫婦和沈薇夫婦都定定地看著秦心,眼裏閃過了打量和嫌棄。

秦心低著頭,溫柔地對秦慕說道:“渴嗎?要喝水嗎?”

秦慕才四歲,其實不大聽得懂“下等人”的意思,可是他看懂了傅鑫宇的態度。秦慕不是倔驢子,卻是頭難纏的驢子。

秦慕伸手去拉傅鑫宇的紙牌,兩個小孩就開始互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