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仟雲聽言向後退了兩步,可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冰棺之上,無法移開。
雲幕塵運氣將蓋著冰棺的冰塊搬開,看到棺內之人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佰仟雲手握冰魄,走到冰棺前,往那棺中看去……忽地身形一晃,險些沒有站住。
“靈主,小心!”雲幕塵趕緊扶住她,眼神疑惑“:你怎麼了?”
佰仟雲不語,隻是望著棺中的那個男子,玄白錦衣,銀發如雪,麵容如玉,薄唇輕抿,雙手放置胸前,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心裏陣陣的劇痛傳來,不由得用手捂住胸口,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心裏這麼難過?
淩霧伸手試探了一下棺內男子的氣息,又用手把了一下他的脈,不由蹙眉:“果然是身死了!”他輕輕將棺內男子的衣領撩開,露出肌膚。回頭看了看有些發懵的佰仟雲:“靈主,將冰魄拿過來,我準備施針了!”
佰仟雲反應過來,將冰魄從脖子上取下,遞給雲幕塵。
雲幕塵接過掛繩,將冰魄緩緩的放置在那男子胸口,那裸露在外的肌膚如冰如玉,泛出瑩白的光芒,佰仟雲目不轉睛的看著,不由一聲驚歎。
隻見那冰魄接觸到那男子的肌膚的瞬間,立即停止了顫動,藍色光芒奪棺而出,晃得佰仟雲幾乎睜不開眼。更神奇的是,堅硬無比的冰魄,在接觸到男子的肌膚後,居然開始融化,如堅冰消融作透明無色的液體,慢慢的浸入那肌膚之內,隨著最後一點的冰魄浸入,藍色光芒也隨之消失了。
“他……會醒過來嗎?”佰仟雲不覺聲音有些沙啞:“我們要不要現在帶他回紫荊峰?”
“不可,他現在全身僵硬無比,冰凍百年,經脈血液早已凝固停滯,如同堅冰,不宜挪動,容易損傷。他魂魄尚存,真元歸體,定會無礙,醒來隻是時間問題。隻是身體經脈冰凍已久,尚未開始複蘇,我現在施針打通他的經脈,你助我將靈力灌入他體內,這樣他體內經脈運行會快一些,等到身體不再僵硬,方可帶走!”說罷便將手中的銀針分別插在了棺內男子的頭上及胸口的各個經脈絡結處。
佰仟雲繞行到冰棺的另一邊,手指凝聚靈力,放至男子的眉心處,將靈力緩緩的注入他的體內。
冰洞內空氣稀薄,靈氣全無,隨著將靈氣不斷的注入,佰仟雲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她抬眼看了一眼雲幕塵,隻見後者也麵色蒼白,鼻尖冒汗,佰仟雲心裏一陣感動,要知道靈醫施針,也是要在針上灌入靈力的,加之此地環境極端寒冽,想必雲幕塵也是感到吃力的。
須臾,雲幕塵一根根拔出插在棺內男子身上的銀針,已經氣息不穩,拿針的手微微顫抖,抬眼看了看佰仟雲,吃力的笑了一笑:“你撤了靈力吧,今日先到這裏,給他身體一點時間慢慢融彙流通,不能操之過急,留些靈力護體。”
“還需要幾日?”佰仟雲撤了手,久久的注視著冰棺內躺著的銀發男子,喃喃說道:“你說他,現在有知覺嗎?”
“直到他的身體變軟,方可挪動!”雲幕塵顯然有些疲憊,無力的對著佰仟雲說道:“你到那邊休息一下吧。有沒有知覺,我便不知道了!”說罷自己也找了一個冰柱,靠在旁邊,閉目養息。
佰仟雲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看著棺內之人。
這張臉,似乎在哪裏見過的,如此特別的一個人,他在自己過去的日子裏,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他為何將如此重要的冰魄,贈與自己呢?這個叫炫月的人,自己和他之間,又有什麼樣的過往呢?
佰仟雲並未走開,而是順著冰棺緩緩坐到地上,將頭依在那冰棺側麵,眼睛卻一直透過冰棺,一直看著棺內靜躺之人,不染纖塵,不由輕輕喚出一聲:“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