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不在話下,眾人的目光又有什麼好畏懼?
服眾
這一天大早,眾人都在堂上依舊那麼沉悶,這個氣氛都快把人壓抑死了。柳丫頭吵吵嚷嚷剛把兩個要死要活的老頭子拉開,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叫兩個老不死的不要鬧了,白易給她說的隻往張天正身後躲,張天正活一輩子何曾被一個黃毛丫頭如此教訓過,當下漲紅了臉跟她對罵,結果越說越說不過,氣的吹胡子瞪眼睛沒有辦法。
白易可給逗樂了,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好容易柳丫頭說的累了端起茶杯喝水,張天正氣的差點想伸手把她拍死結果沒法子沒武功了現在等於廢人一個,咬牙切齒也枉然。
白易哈哈笑道:“臭老鷹,你現在知道沒了功夫多難受了吧,一個小姑娘都能欺負你,你還是快快讓我做做實驗,研究研究想辦法把你功夫恢複了怎麼樣?”
張天正正要說話,忽聞一個聲音溫婉動聽開口道:“白先生不要為難我師父了,師父是要得道的人了,你多日糾纏他害他不能清淨修行徹底鏟除內心的魔障,縱然醫好了他的身你醫不好他的心魔那也是枉然。”
那一聲出來宛如菩薩下凡點化眾人來了,眾人小小一驚都回頭去看,但見一個白發披肩卻容姿清絕風儀無雙的美麗女子正微微笑著,她氣質高貴更難得有一份睿智豁達,一見之下叫人沒來由就要對她傾心佩服。這人不是病入膏肓的冉清湄是誰?不知為何她今日眉頭舒展,目中光芒清明,臉上薄薄一層染了胭脂,看起來更加容姿煥發不像一個久病的人。她身後趙淩一臉笑意正推著輪椅帶她過來。
眾人盼了數日,看見這兩個肯出來了,冉清湄的神誌似乎也恢複正常了,柳丫頭一激動差點就哭出來了,看著趙淩激動道:“公主,你可出來了。你擔心死我了。”
趙淩點點頭笑一笑卻不開口,柳丫頭不知她是何意思看她麵目已經一掃歸來時那種麵如死灰一蹶不振的痛苦神色,眉間蕩漾的愉悅與幸福難以遮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趙淩看起來也從泥沼裏走了出來。
海棠也挺高興的看著她和冉清湄道:“大長公主您的病情看來好轉了不少,海棠恭喜你。公主你看起來也振作了許多,我心裏就放心了。”
她說的誠懇,冉清湄笑一笑道:“我聽說你是天保門的後起之秀,對淩兒一向盡忠職守,你很好,隻是這大長公主的名號就不要叫了。我現在還是欽犯之身,成宗削去了我的皇籍,這些虛名都是過去了。你若不介意還是叫我坤秀宮主好了。”
海棠也難得一見這麼通情達理的溫柔美人,點點頭喜道:“都一樣,公主和宮主,叫起來可沒區別。我心中欽佩你您風儀,你在我心裏還是大周的大長公主大人。”
趙淩一笑道:“奇了怪了,你一貫嘴笨吃虧,如今見了湄兒比我還能說會道。”
她那句湄兒出口,眾人不明就裏都是一陣別扭,眼瞧她明明是冉清湄的侄女,說起話來沒有一份尊卑大小,亂了輩分居然喊的這麼親昵,再看冉清湄似乎也沒有一點不適應要指責的意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下白易見她出來了,就要給她號脈,看看她病情究竟如何。冉清湄一笑伸出脈搏讓他過來瞧瞧。白易看她麵色早有驚訝,按道理冉清湄時日無多不該是這個氣色,結果他一伸手麵色就變了,萬分驚訝道:“你,你,這不可能,你已經是半截在棺材裏的人了,這個脈息不是你應該有的。你,你對自己做了什麼?”
冉清湄搖搖頭笑著沒說話,跟著看向趙淩一臉甜蜜幸福模樣。趙淩也笑一笑兩個人大庭廣眾之下四目相對沒有半分扭捏做作,心中都是十分坦然。
半天幾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說不出話了,按道理冉清湄既然清醒,神智恢複了就不該還把趙淩當成冉雲涯一般的看著,趙淩就算是假裝這個假裝的也有些過頭了吧?他們正迷惑,就見洛冰青從門裏過來了,她一直在院子打坐聽下人說師父好了出來了,喜的顧不得其他飛奔而來。一進門看見冉清湄果然在此,人又顯得恢複了從前的樣子,內心喜悅激動難以掩飾衝到她的座前跪下道:“冰青參見師父,師父你可是好了,徒弟這幾日好擔心你。”她本來生性冰冷,但是感念冉清湄的養育之恩內心最崇敬她,視她為自己的親人一般,如今師父病似乎有了起色,最高興的不是別人正是跟了冉清湄十幾年的洛冰青。她說的動情,冰冷的麵色露出難得的喜悅笑容,看起來更加美麗不凡。
冉清湄見她也是激動,三個徒弟裏冰青雖然話少,人也低調,但是冰青性格忠厚對自己最有心,她對冰青的喜愛也不一般,隻是怕她也同楊灩一般給自己寵壞有些感情都放在心中沒有言語。如今大悲大喜過去了,她看著還跟在自己身邊風雨不改的洛冰青也險些要掉眼淚,伸手扶她起來道:“冰青起來。師父恢複了神誌見了你也很高興,你很好,很好很好的。”她一連說了三個很好,已經是極大的讚譽,洛冰青從前把師徒尊卑看的嚴重也未曾聽她真心流露的誇獎,乍聽之下也是感慨良多,差點也要掉了眼淚。
二人正激動的時候,便見一個嬌小可愛的人兒跑了過來,一路喘氣卻神采奕奕的,看見趙淩就不顧一切的撲入她懷裏,直接哭出聲來道:“淩姐姐,你可出來了!小江兒好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