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心無旁騖,酒當然被排除在外。她一向自視甚高瞧趙淩不起,現在被她取笑,不由也紅了一紅臉道:“那又怎樣?有什麼好奇怪的?”
趙淩笑了搖搖頭道:“沒什麼好奇怪的。”頓了頓道:“隻是好可惜。”
洛冰青皺了眉頭道:“有什麼好可惜的?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常言道酒色財氣為四害,酒這東西既然排在第一位必然是最害人的。”
趙淩泯了一口酒笑道:“李白鬥酒詩百篇,他是詩仙也得喝完了才寫的出好詩句。你說這酒好不好?這是個好東西。小飲怡情,害不死你反倒能讓你忘記很多不好的事情,曹操詩裏也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你沒嚐過那可不能亂說它不好。”
洛冰青想反駁但是最後那句直接就把她堵住了,瞪了一眼趙淩側過頭道:“不說就不說。”
趙淩看她模樣反倒有些可愛,有意逗她說話解悶笑道:“嗬嗬,其實姑姑也能喝一些,灩兒也有酒量,當然了我認識的這麼多人裏沈堂主的酒量最大,她是巾幗英雄喝起酒來那些男人也怕她。我記得我在奉先山的時候全堂一些人輪番給她敬酒,都是這麼大的海碗,雪衣伸手接過來仰頭就幹喝完了笑盈盈的臉都不帶紅一下,接著喝下一碗。她喝一碗二十幾號人就喊一聲好,你猜最後一共喊了多少聲?”
洛冰青見過楊灩喝酒她喝起來那已經夠人瞪掉眼珠子了,現在趙淩說沈雪衣酒量最大,洛冰青比較之下自然要起好奇心開口道:“多少聲?”
趙淩笑道:“你猜啊。”
洛冰青想一想道:“二十幾號人去敬酒那必然是二十多聲了。有什麼難猜。”
趙淩搖搖頭道:“不對。”
洛冰青看著她道:“那是多少?”
趙淩比劃了一下手指道:“整整五十聲!”
洛冰青瞪著眼睛不相信道:“胡說。沈堂主就算再能喝,怎麼可能喝五十多海碗?我不信。”
趙淩樂了道:“這是事實啊,不信你回頭自己去問堂裏兄弟看看是不是五十聲。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我不要命了我。”
洛冰青看著她道:“那也不可能。找這麼個喝法,沈堂主不醉那也要脹死。”洛冰青說完又想了想疑惑道:“難道她內力精深,一邊喝一邊用內力將那些酒從手指尖逼出來?我見過她武功,此等內力我都沒有,她絕不可能有……她,她難道另有武功法門?”
趙淩噗嗤一聲哈哈大笑,洛師姐你是什麼思維,太冷場了,人都要給你冷死了,除了武功就沒點別的嗎?
洛冰青看她發笑立即青黑了臉道:“那你說是什麼?你若說的不對別怪我無情。”
趙淩捂著肚子笑的哈哈哈的喘氣道:“哈哈,因為……因為那二十幾人裏其中一個是個結巴!他第一次給堂主敬酒,手都是抖的,別人喊好,他想來點不一樣給堂主留個印象,輪到他的時候雪衣把酒喝了,那結巴就站在那裏好,好,好了半天,一群人都要給他憋死的時候,那結巴幾十聲後瞪大眼睛好了一句好,好,好極了!”
洛冰青本來繃著臉,聽了這話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道:“真的嗎?那沈堂主不是要等那邊等半天才能喝下一碗?嗬嗬。”
她一笑,樣子好美,仿佛是一朵雨後陽光下的梨花,是一種極為單純的美感。趙淩瞧在眼裏也不禁呆了一呆,萬萬沒想到自己逗了一下卻把這個冰山給逗樂了,而且這個家夥居然還相信了,趙淩心裏歡喜道:“是啊,雪衣就是等了好久才喝下一碗。”想一想還是開口稱讚道:“洛姑娘,你笑起來好漂亮的。”
洛冰青雖然壓抑但是也難免會有真情流露的時候,隻是少隻有又少,現在忽然聽她誇,一時失態馬上又扳起了臉看了她一眼道:“有什麼漂亮的。”
真是說變臉就變臉,一點也不可愛。趙淩都無奈了,看著她道:“我是好心誇你,你不必時刻都戒備仇人一般戒備我。姑姑派我們完成她的這份心願,我們倆要是合作的不好那就辜負了姑姑的期望。你長的本來就很漂亮,不打扮那也很美,隻是你為人嚴肅冷漠了一些,我沒見過你這麼笑,你笑起來和姑姑笑起來有些像,都很溫柔很好看。”
洛冰青皺著眉頭盯著她,表情還是冷冷的,隻是嘴唇動了幾動到底是閉緊了嘴巴不再開口。
趙淩知道她就是這幅古怪的性子,笑一笑也不在意,看著手裏的酒瓶道:“酒兄啊,酒兄,洛姑娘不喝酒,你可少了福氣,隻有進我的五髒廟了。”說完仰頭大喝 了一口。
經此一鬧洛冰青再不開口,趙淩待著也無聊,隻好又去跟漁老大說話,那漁老大人好也喝了幾口酒,開口就唱起水鄉的漁歌來。他唱的某地方言,趙淩聽的一頭霧水,洛冰青是南方人,聽在耳裏心中隻覺得更是一陣煩亂。原來那歌,都是些男女情愛的俚詞,俗氣卻直白大膽。
趙淩不懂意思還跟著瞎哼哼,那漁老大看著她就光笑,還說學會了可以哄妻子,瞧了一眼洛冰青看看趙淩道:“嗬嗬,小夫妻吵嘴了吧?沒事,你可以唱歌給她聽。女人最好哄了,你哄哄她就好了。”
趙淩一笑本想解釋倆人是仇人倒是真的,想一想覺得好玩,洛冰青脾氣差那正好逗逗她,學的半生不熟也不知道啥意思就跟著那漁老大一起唱,還對著洛冰青哼的起勁。洛冰青咬著牙忍著差點伸手就把她扔江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