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相貌還有這個。”說著輕輕撫向秦紅樓的鬢角說道:“這塊胭脂記你大概不知道。它其實並不是你生下來就有的。而是我特意點上去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女兒家會點貞潔痣-----”說道此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也跟著飄忽起來。
貞潔痣?不用細想秦紅樓也知道那時什麼東西。大約是點在男人身上類似於前世女子所點的守宮砂一類的。的確,那東西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女人身上是挺離譜的。但是,自己臉上什麼時候有過胭脂記之類的東西?看來離譜的事情不但會發生,還會發生的更離譜。
“碧玉參見莊主,少莊主。”一個黃衣丫頭手裏拖著木盤走進來,望著兩個人行禮。
“碧玉?”歐陽廣菲的思緒被拉回,問道:“你不在老爺院中當差,跑到這裏做什麼?”
叫碧玉的丫頭恭敬道:“回莊主,剛才苔兒來回老爺,說少莊主不喜童兒伺候,故而老爺吩咐奴婢來伺候少莊主。”
歐陽廣菲目光觸及秦紅樓鬢角的那一朵梅花狀的嫣紅,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當你的差。告訴老爺,莊裏內務已經夠他忙了,少莊主這裏我會安排,他就不用操心了。”
碧玉躬身道:“是。”
歐陽廣菲道:“把碗端過來。”
碧玉躬身將托盤遞上。歐陽廣菲從上麵端下一隻玉碗。擺手示意他退下。碧玉會意,默默退出。歐陽廣菲盛了一匙粥用嘴唇試了試溫度送到秦紅樓唇邊,好像在喂嬰孩一般。
秦紅樓前世今生加起來幾近古稀之數,見此情景不由憋紅了臉,訕訕道:“我自己來。”掙紮著想起來。卻發現周身無力,一動就虛汗淋漓。
歐陽廣菲急忙道:“歌兒別動,你現在身體虛弱。就讓母親盡一點當娘的責任吧。”語氣中滿含淒苦之意。麵對這個傷心的母親,秦紅樓的心裏忽然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自己曾經也是個失去骨肉的母親,那千思萬想不得相見的煎熬刻骨銘心。如果自己能給這位母親一絲安慰,為什麼不呢?想到此,順從的張開口。
歐陽廣菲喂得很仔細,不是用手拭去秦紅樓唇邊溢出的湯汁。秦紅樓忽然就想起了李大娘。那個救了自己又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婦人,也不知她們一家現在過的怎麼樣?自己突然失蹤,他們可曾擔心?
歐陽廣菲將碗裏的粥盡數喂完,放下碗道:“你身體太弱,不宜多食。”
秦紅樓道:“我知道。”
歐陽廣菲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小心翼翼問道:“歌兒可曾習過武?”
秦紅樓道:“習過,不過沒什麼長進。”
歐陽廣菲道:“那你喜不喜歡習武?”
秦紅樓心裏苦笑道:“喜歡又能怎樣?現在自己內力全失一定不是因為受傷所致,以後能不能習武還是個未知數。”
歐陽廣菲見她不語,說道:“你大概已經察覺到了,你的內力全失了。”
秦紅樓點頭。
歐陽廣菲道:“其實唐大夫不讓我這個時候告訴你這件事的,怕你因為身體太弱承受不住打擊。但是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早些告訴你的好。我歐陽廣菲的女兒豈是這區區小事就能擊垮的。”頓了頓,見秦紅樓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狠了狠心說道:“你被人用陰毒的手法廢了武功。雖然唐大夫盡了力,但是以後恐怕-----”她嘴上極力把不能習武這件事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真要她親口對女兒說出來,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畢竟對於武林世家來說,一個不能習武的少莊主幾乎等同於廢物。
她這半輩子,娶了七名夫侍。生了五女三男。到頭來五個女兒相繼夭折。自己悲傷過度,身體日漸憔悴。午夜夢回忽然想起自己年輕時的一段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