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荷驀然沉默下來,抬起頭來看他。
皇甫寒光忽然手上力道加重,笑著將她擁進胸膛中,重重的環著她:“這一次和沈翊青交戰,若是贏了,就直接將大金國給滅掉了,待到準備好了,一起在青山城中行登基儀式。”
齊明荷凝視著他。
皇甫寒光嘴角動了動,繼續道:“你也一並進行封後大典。”
齊明荷眸光驟然縮了一下,這一瞬就這樣怔怔的看著他,然後水眸中似乎有濕潤的感覺,亮亮的。
皇甫寒光勾起了唇角邪魅的笑著,就仿佛天塌下來再大的事情都有他頂著:“這一陣子定了鎮國之事,整天東征西戰的,都還尚未舉行這個登基大典,若是能贏的話……”
齊明荷眼中亮亮的水意又是一暗,其實他也明白如今到底是什麼局勢,匆忙應戰他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所以他方才那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後麵最後這一句話,也是說給她聽的,隻不過意思不同,他雖然想安慰她,卻又不想騙她。
齊明荷就這麼體會著這兩句話裏的意思,笑了笑:“嗯。”
她知道了……
抬起頭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狹小的馬車內,黑暗中看到的是他完美而淩厲的側臉,少了從前的溫潤而是多了僅屬於他的淩厲,現在就這麼凝著幽深的邪眸望著前方。
感受到了齊明荷凝視他的目光,他低下頭,這一瞬與她的目光相對撞。
齊明荷愣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把頭低下來:“能贏的話,我就在你青山城裏的大殿中等著你回來登基。”
皇甫寒光微微勾動了一下嘴角。
齊明荷故作輕鬆:“突然覺得有點緊張,怎麼辦呢。”
“緊張什麼。”
“第一次當皇後啊,你來掐一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呢,我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做皇後啊。”
齊明荷的語氣有些好笑,惹的皇甫寒光緊繃的唇線有些不自覺的扯開,他又低了頭直直的看著她。
“我在想,當初在齊府裏看你不對眼,怎麼都不覺得你是要做皇帝的人,你說這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
“現在回頭看,再抱著個瑾霽,想想還是覺得不真實。”
皇甫寒光魅色的眸子挑出了難言的笑意,本來還有點深沉的樣子,忽地被齊明荷現在的話逗的扯開了唇,笑意是這陣子唯一來的第一次深到了眼底。
馬車顛簸了兩下,一直繼續往青山城駛去,周圍都是護送的人馬。
皇甫寒光在這樣清靜的空間裏忽然緊緊抱住她,把頭壓到了齊明荷的頭上。
忽地,這一刻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輕扯開了嘴角。
齊明荷隻聽到他似笑非笑,仿佛是從夢裏頭傳出來聲音:“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做皇帝。”
“更沒想到……”
齊明荷猛地又抬起頭來看他,水眸汪汪的似一潭起了波瀾的湖水。
皇甫寒光笑著低下了頭:“有一天是和你這樣一起。”
君臨天下。
……
馬車內的話說了半截剩下半截,隻餘嫋嫋的溫情在周圍彌漫,齊明荷手藏在衣裙裏都緊緊握了起來,大氅裹出了一身汗。皇甫寒光則是沉斂著眸子擁著她,現在沉寂的目光不僅僅是落在她有些發紅帶笑的臉上,餘光還落在了沉睡的瑾霽身上,深沉似海的邪眸把她和孩兒一起看進了眼中。
大手一伸,幾分深沉的將她和孩兒一起擁進了懷裏。
兩軍交戰的赤水河地處邊境,恰好是如今大金國和鎮國的交界,赤水河並不算是條河,而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濕地,一眼看過去皆是淺灘,人踩下去水僅及腰部,並不是什麼險境,但若是熟悉赤水的人便可得知,這赤水並不似表麵看的那般平靜,這淺灘之中還藏著沼澤,一不小心深陷其中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能行軍,不能駕馬,可沈翊青偏偏選在這赤水決一死戰。
第七天,皇甫寒光陪著齊明荷和瑾霽回到青山城,換好戰袍的時候,外頭蕭宇就急急忙忙的進來了:“皇上!不好了,前方傳來戰報,沈王爺帶的大軍,壓境了。”
皇甫寒光忽地冷冷抬頭。
“他到了?”
齊明荷正抱著瑾霽進殿安頓,聞言也抬起頭來,就這麼怔怔的看著蕭宇和皇甫寒光。
“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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