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逃不掉了。
還是那柄染血的金釵，無情地刺入男人的脖頸之間，雖然不能出聲，但男人猙獰的笑，昭示著什麼。
摸到男人腰間，是他的手機，顯示撥號狀態，輕輕的一聲“嘟”電話被接通——
如果貿然掛電話隻會引起懷疑，他們察覺不對就會立刻向這個方向趕來，看著尚存一息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手中的手機，原來是打這個主意，鳳紜瞥他一眼。
那他可要失望了。
電話裏傳來男人粗獷的聲音：“老三，發現她們了嗎？”
聽到電話裏的聲音，男人費力張大嘴巴，急切地撲騰，想要發出聲音，隻引得脖子血出得更多，不慌不忙按住他，鳳紜挑眉，微微一笑，開口：
“沒有，她們有可能進深山了。我往西北的方向找。”
聲線粗野，赫然是地上黑衣人的聲音。
老三瞪大了眼睛，呼吸越來越困難，一激動血流得更快。原本指望老大可以發現不對可以來救他，結果這個賤貨竟然可以模仿他的聲音……
電話那頭那人沒有懷疑，繼續說：“我在北邊，發現她們立刻跟我說。”
“嘟嘟嘟……”
對方掛了電話，隻剩一片忙音。
地上的黑衣人不相信這是真的，一時竟氣絕身亡。
歐陽歆崇拜地看著鳳紜，竟然可以模仿別人的聲音，還這麼像，若不是她在旁邊，她還以為真的是黑衣人呢。
用衣服仔細擦拭金釵，被她這炙熱的眼神盯著，鳳紜瞥她一眼，給她潑冷水：“我殺了人，不怕了？”
聽她這話，歐陽歆小小地糾結了一會兒，昂頭道：“他們想要殺我們，是壞人。”
不可置否一笑，鳳紜在一棵樹下邊坐下，問她：“你為什麼要那個漢服會的冠軍？”
自己是為了《近思錄》，白璟是為了項鏈，那她又為了什麼呢。
“這個……”歐陽歆的眼神黯然失色，“爺爺想讓我做漢文化的傳承者，所以我才想要成為這類比賽的冠軍，但是我確實比不過你，我認輸。”
是她學藝不精，輸了就是輸了。
鳳紜嗤笑一聲：“得了漢服會的冠軍就是傳承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
歐陽歆想反駁卻又沒有足夠的理由，顛三倒四就那麼幾句。
“有時候名譽固然重要，可是有些東西的傳承不隻靠這些，更多是踏踏實實的學習，真正學到的才是傳承。”鳳紜說完靠著樹閉上眼睛小憩，留下思索的歐陽歆。
……
睡了一會兒，鳳紜起來伸了個懶腰。
始終觀察鳳紜的歐陽歆見她起來，小聲道：“謝謝你。”
爺爺之前也說過她，她總是太看重那些比賽的獎項，好多都還不會。
從今天起，她要腳踏實地學習爺爺教給她的。
“哎，你去哪兒？”以為鳳紜要丟下她，歐陽歆立刻提著裙擺跟上。
“去北邊。”
“北邊？！”歐陽歆一驚：“那不是黑衣人在的地方嗎！要去送死嗎？”
“嗬……送死？”慢條斯理撫去裙角的草葉，手指攆碎一片枯葉，鳳紜冷笑，美眸微睞：
“讓我這麼狼狽，不弄死他們怎麼行。”
原本以為很多訓練有素的殺手，不打算硬拚，準備避其鋒芒先離開再說。
通過上午的交手，分析了一下，他們是一群沒什麼紀律的雇傭者，大概還是下等的那種，不然也不會存在有私心單打獨鬥的情況，讓她有了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