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哆嗦,躲開了小白,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指著那雙芭蕾舞鞋:“你拿著那雙鞋幹什麼?這玩意哪找來的?”
看到這雙帶血的芭蕾舞鞋,我不自覺的想起穿著芭蕾舞鞋在屋頂翩翩起舞的田欣。
那個丫頭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有爺爺的那道藍色安神符,她應該能一覺睡到天亮。
小白的眼神有些迷茫,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芭蕾舞鞋,他接下來的反應比我還激烈。
“臥槽,這什麼玩意!”小白猛然扔掉那雙鞋。
“咣當!”一聲,聲音有些刺耳。那雙鞋掉在地上後,竟然變成了一把剪子。
我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眼花,小白眯著眼看了看,臉色變的不太自然。
“剛才……剛才我沒看錯吧?剪子變成一雙帶血的鞋?”小白嘀咕道。
小白告訴我,他明明是拿著剪子和紗布來幫我包紮傷口,不知道怎麼回事,剪子突然變成了帶血的芭蕾舞鞋。
我能證明他並沒有看錯,剛才我分明也看到了那詭異的一幕。
小白打了個寒顫,大聲的咒罵了幾句,然後撿起剪子,幹淨利落的幫我包紮好傷口。
這次剪子沒有再發生什麼變化,包紮好傷口之後,小白又雷厲風行的把我背起來。
“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咱們換個地方躲起來吧。”
對小白的決定我舉雙手讚成,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老胡的事,我們斷然不會在這裏逗留。
離開診所後,我們倆簡單的商量了一下,找了家黑旅館暫住一宿。
這會已經是後半夜,黑旅館的門還大開著,挨著門口的房間裏一個中年大媽正在用電腦鬥地主。
“開幾間房?要不要特殊、服務?”大媽頭都不抬的問道。
我們倆隻要了一間標間,謝絕了大媽的好意,但她還是執意塞給我們一張名片。
那是一張印著比基尼美女的小卡片,上麵寫著“包小姐”,然後是一串電話號碼。
小白聳聳肩,小聲嘀咕了一句:“都是照騙,真人要有這麼漂亮,我每天來住。”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白的聲音壓的很低,不敢讓那個大媽聽見。
所謂的旅館,其實就是一棟民房,衛生條件不怎麼樣,安全設施更是幾乎沒有。
我們倆入住的時候,隻交了房租和押金,連身份證都用不著掏出來。
房間在四樓,拿了鑰匙之後,小白硬是要攙扶著行動不便的我上樓梯。
我察覺到那個大媽看向我們倆的眼神有些怪異,她隨手拉開抽屜,嚷嚷了一句:“你們倆注意點,套子和潤滑油這裏都有,弄髒床單要賠的!”
我心裏頓時有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我特麼隻是單純的來睡一覺而已啊!
小白也臉色鐵青,差點沒忍住他的小暴脾氣,我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節外生枝。
小白這才深吸了口氣,沒有搭理多嘴的大媽,但也沒好意思再扶著我。
房間麵積很小,裏麵擺了兩張單人床。躺下後,我頓時覺得渾身舒暢,整個人被深深的疲倦感淹沒。
明明才從昏迷中醒來兩天而已,我卻覺得像是兩年沒睡過覺一樣。
沒幾分鍾,我已經困的睜不開眼,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嗯嗯啊啊”的男女混音。
這種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差,我見怪不怪,而且實在困得不行,我沒心思計較太多,蒙著被子繼續睡。
但那聲音似乎越來越大,最後小白有些忍不住,對著牆壁踹了幾腳,吼了幾嗓子。
之後那陣聲音才消停了下來,我沉沉的睡過去,一覺睡到了天色大亮。
等我醒來的時候,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屋裏彌漫著濃濃的煙味,看起來煙霧繚繞,跟發生了火災似的。
小白睜大著雙眼坐在另一張床上,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動作顯得很機械。
我坐起身看了一眼,地麵上扔了幾十個煙頭和三個被擠扁的空煙盒。
“一夜沒睡?”我微微皺眉,小聲問道。
小白點了點頭,眼神黯淡無光,手裏的煙已經快燒到了過濾嘴。
“你瘋了,一晚上抽了那麼多煙?不怕嗆死啊!”
眼看著他扔掉煙頭,又準備再拿出一根煙點上,我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搶走了他的煙。
我估計小白可能是壓力有些大了,才會這麼焦慮。
但仔細相信,小白這家夥一向都是沒心沒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情緒化?
“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還在為老胡的事難受?”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說實話,老胡出了事我心裏也不好受,可我們必須得往前看。
小白的情緒低落,我能理解,但是如果他繼續這麼下去,我真的要把他趕走。
有些事情我寧願一個人麵對,也不能讓他以這種狀態跟著冒險。
小白搖搖頭,突然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昨晚出事了,隔壁住的那對小情侶半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