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深處光線很暗,月光被層層樹葉遮擋,一陣風吹過,淡淡的月光稀稀落落的照射在樹林內的地麵上。
地麵一片狼藉,遍布血跡,這裏似乎經曆過一場殘酷的戰鬥。尋蹤符折成的千紙鶴落在血泊中,已經被血液浸透。
我親眼看著千紙鶴微微顫抖了幾下,像是要努力的振翅飛起,最終卻無力的耷拉下翅膀,被血汙損毀,成為一坨廢紙。
看來剛才尋蹤符會落在地上,並不是因為失效,它隻是在繼續追蹤田欣的氣息。根據我的推算,田欣或許曾經倒在地上,極有可能是受了重傷。
不過現在尋蹤符已經被汙染,這下真的毀了。我心裏那叫個鬱悶,在這個鬼地方我根本不可能集中注意力再製作一張尋蹤符。
仔細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很顯然,田欣已經不在這附近。這裏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很難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無奈之下,我從懷中掏出羅盤,用羅盤來探查陰氣波動,可以大致確定田欣離開的方向。
但我不敢對羅盤的功效抱太大希望,這個羅盤隻是我為了方便攜帶製作的迷你版,功能並不是很強大。
而且羅盤最多能根據陰氣波動確定大致方向,無法精確的追蹤到田欣的蹤跡,想確定田欣離開的路徑,還需要我依靠經驗來判斷。
羅盤剛拿出來,上麵的指針就瘋狂的轉動著,這代表附近的陰氣波動紊亂。我不斷的變換方位,細心調整片刻後指針才終於穩定下來。
我鬆了口氣,經過一番折騰,我好不容易才捕捉到了田欣身上的陰氣波動,基本上確定了她離開的方向。
順著殘留陰氣波動的方向追過去,每走幾米指針都會有細微的變化,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羅盤,隨時修改自己的前進方向。
我心裏焦急萬分,用羅盤大大降低了我的速度。走了不過一百多米,我用了足足將近十分鍾。
在即將走出這片小樹林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一灘血跡。羅盤的指針再次毫無規律的轉動著,我忍不住緊皺眉頭,努力調整自己的位置,讓羅盤的指針穩定下來。
又一次尋找到正確的方向後,我的心懸了起來。按照陰氣波動逐漸消散的方向,地麵上留下了一行帶著血跡的腳印。
從腳印的大小和朝向來開,這腳印十有八九是田欣留下的,田欣到底遭遇了什麼,傷勢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有腳印的指引,倒是省下我不少麻煩事,至少我不用再隨時觀察羅盤的指針,調整自己的方向。隻要沿著腳印,羅盤的指針就沒怎麼變動過,這證明我找對了方向。
但又過了幾分鍾之後,我漸漸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我似乎是繞了一大圈,又重新回到了剛才的小樹林中。
而且走了這麼久,地上的腳印依然很清晰,並沒有淡化的趨勢。如果這腳印上的血跡,都是田欣的血,估計她的血液早就流幹了。
“沒錯,我果然是回到了剛才的小樹林裏,但跟最初發現血跡的地方距離有點遠。”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之後,我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樹林內光線暗淡,時不時有微風拂過,樹影晃動和樹葉婆娑的聲音讓我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整片樹林都顯得格外陰森。
風吹過來的時候,血腥味也充斥著我的鼻息,讓我心裏一陣犯惡心。昏暗的樹林中,腳印不太容易分辨,我幾乎是用嗅覺來跟隨著血腳印往前走。
突然,我一腳踩到了什麼東西,差點摔了個狗吃屎。我努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不讓羅盤摔到地上。
低頭看了一眼,剛剛我好像踩到了一塊類似圓形的石頭,踩上去的時候腳一滑,石頭在地上滾動了幾圈。
又一陣風吹來,頭頂上的樹枝輕輕擺動,一縷月光掃過那塊“石頭”。看清楚石頭的真麵目之後,我頓時渾身寒毛乍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那哪是石頭啊,那分明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
“我靠,嚇死老子了!”我怪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但身後又有什麼東西絆了我一下,等穩住身體之後我發現那是一具無頭的屍體,屍體上遍布著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的心頭狂跳,嗓子有些發幹,很艱難的咽了口吐沫。見識過屍體是一回事,害怕是另一回事。
大致的觀察了一下,那具屍體應該是一具男屍,死者身材高大,體型健碩。但是屍體的流血量很少,血跡甚至還不如田欣的腳印上多。
調查死者身份是警察的事,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田欣。我不敢在此逗留,硬著頭皮,沿著血跡繼續往前走。
沒走幾步,我又看到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也是男屍,保存程度比較完好,沒有出現身首異處的慘狀。
這具男屍的身形並不算高大,不過塊頭可不小,死者生前也必定是個壯實的漢子。這些人為什麼會死在這裏,難道他們是死在田欣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