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沒有回老家,也沒跟老家的人有什麼接觸,如今能碰到兒時的好朋友,我心中有些唏噓。
但是我沒想到,我們兩個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我咧嘴笑了笑:“大猛,咱哥倆有七八年沒見了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回想起關於大猛的點點滴滴,我不禁心生疑惑。在我的記憶中,大概八年前,大猛跟著他媽媽離開了我們村,打那後我們倆就斷了聯係。
說起來大猛也是個苦命人,他爸爸是建築工人,也就是現在城市中最常見的農民工,以前曾在海濱市打工。
九年前,大猛的爸爸所在的建築工地出了事故,他爸爸身受重傷,搶救了一個多星期,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大猛比我還小一歲,他爸爸去世那會,他才十歲。海濱市醫療費用高,因為那一個多星期的搶救,他們家窮的一貧如洗,大猛也從此輟學。
大猛他爸去世後,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確實很艱辛,一年後,大猛他媽媽帶著他改嫁到別的村,距離下河村好幾十裏地。
打那之後,我就沒再見過大猛。算起來,都已經有八年的光景,他已經從當年那個瘦瘦弱弱的鼻涕蟲,長成了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大猛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說來話長,咱們先回去,待會慢慢跟你講我這些年都是咋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現在確實不是敘舊的好時候。我還得趕緊把爺爺送回家,也得趕緊聯係小白和張揚,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
我試著撥打了小白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之後才終於被接通。
“帆子,你怎麼樣了?等著,我這就找人去救你!”小白的聲音急促,充滿了擔憂。
聽到他還能中氣十足的說出這麼一番話,我鬆了口氣。他們倆的身後本來就沒有太多的陰魂,而且有護身符護體,陰魂也奈何不了他們。
在他們倆即將跑到某個村子的時候,那些陰魂突然消失了。算算時間,應該是黑貓出現的時候,那些陰魂化作黑氣,最終凝聚成了黑貓。
小白和張揚想找人來救我,甚至準備報警,最後被我製止了。黑貓已經逃走,我這裏暫時沒什麼危險。
如果黑貓還在,就算叫再多人來也沒用,甚至會讓那些無辜者枉送性命。問清楚他們兩個的位置之後,我叮囑他們暫時不要亂走,等著我去接。
“帆子,要不咱們兩個先回去吧。回村裏之後,我喊人來接老爺子。”在我打電話的空當,大猛不知道從哪推出來一輛摩托車。
問了一句,我才知道那本來就是他的摩托車。在逃命的過程中,他騎著摩托車一頭紮進了玉米地,他的腿也因此受了點傷。
我並沒有暫時扔下我爺爺不管的想法,心中一動,問道:“大猛,你會不會開車?我們還有輛車,不過我不會開。”
知道我們還有輛車的時候,大猛眼前一亮,豪爽的拍了拍胸口:“嗨,不就是開車嘛,小事一樁。有車就好辦了,咱們能一塊回去了。”
我們的車之所以會熄火,絕對是陰魂搞的鬼,車子本身應該沒什麼問題。大猛毫不猶豫的扔下摩托車,準備回頭再來取。
我背著爺爺,跟大猛一塊走向警車。讓我沒想到的是,路上遇到之前逃命中見到的那具屍體,大猛竟然唉聲歎氣了一陣,把屍體背了起來。
大猛告訴我那是他的工友,是我們隔壁村的一個中年人。本來大猛是騎摩托車載著他回家,沒想到卻遭遇了陰魂。
說起來,大猛遭遇這檔子事,也有我的責任。那些陰魂都是黑貓的手段,而黑貓的本意應該是對付我。
我歎了口氣,把真相掐頭去尾的告訴了大猛。他先是愣了愣,隨後吸了吸鼻子,苦笑道:“這都是命,哪能怪你。今兒是你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了,我得感謝你。”
這一點大猛倒是看的很開,並沒有把這次的事情怨到我身上。到了警車旁邊後,我把爺爺的屍體重新放入水晶棺,大猛工友的屍體,也放在了車廂內。
警車果然沒什麼問題,輕輕鬆鬆就能啟動。我坐在副駕駛,注意到大猛開車的手法很老練,車開的也很平穩。
“你什麼時候學的開車?我到現在還不會開,準備以後有空趕緊考個駕照,會開車確實方便很多。”我試著跟大猛搭話。
大猛裂開嘴笑道:“嘿嘿,我十五歲就會開車了,開了好幾年。想學開車,回頭我教你,去駕校學不到真本事。”
大猛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十五歲就會開車?他這些年都遭遇了些什麼?又為什麼會回到下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