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倔強的搖了搖頭,身後突然有隻大手摁住了我的肩膀:“回去吧!”
眼前一黑,我再次跌倒。但我總覺得自己沒有暈過去,反而像是有人堵住了我的雙眼,不讓我看清楚外界的一切。
黑暗,冰冷……我躺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我覺得自己被囚禁在身體內,沒有知覺,也睜不開眼睛。
“帆子,你怎麼樣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啊!”恍恍惚惚中,有人晃了晃我的肩膀。
這聲音很熟悉,我下意識的想張嘴說話,可是嘴唇一陣麻木感,張開嘴都困難,更別說是發出聲音。
“帆子,你別嚇我啊!我給你暖暖,這種天應該凍不死人啊。”那人抱住了我,他身體的溫度讓我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過了好一陣,我才總算是有了點知覺,但還是覺得很冷。緩緩睜開眼睛,大猛那張憔悴而又滄桑的臉龐出現在我的眼前。
“帆子,你醒了?”大猛的聲音中充滿了欣喜。
我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天色已經大亮,有陽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暖洋洋的。大猛抱著我,裂開嘴笑的很開心。
“就算心裏再難受,也不能拿命開玩笑啊。你昨晚喝了多少啊?差點醉死過去,這要是冬天,你鐵定凍死了!”大猛突然板起臉質問道。
從他的話裏,我察覺到了滿滿的關心。大猛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我是太傷心,所以喝多了。
大猛趕來的時候,我渾身冰冷的躺在地上,身上散發著濃鬱的酒氣,也難怪他會那麼認為。
我坐起身子,頭疼欲裂,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才好點。之前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夢,我已經無法確定。
“對了,小白和張揚呢!”我突然想起了這兩個家夥。
昨晚我爺爺差點變成邪屍,他們倆在我爺爺喪失意識的時候,都被打暈了。大猛努了努嘴:“他們倆沒事,在那邊躺著。”
小白和張揚躺著的地方,距離我不過一兩米。但他倆的情況比我好得多,至少身上是溫暖的,不像我似的,渾身冰冷那麼嚇人。
知道他倆沒什麼危險,我鬆了口氣。我讓大猛先試著把那兩個家夥叫醒,自己坐在地上,把昨晚發生的事情捋了捋。
黑貓和靈貓上人已經被除掉,我們的人身安全暫時應該不會受到威脅。爺爺已經走了,是被那群鬼童接走的。
村裏那些老人說的是“升官發財”還是“升棺發財”,我不太清楚。但我能夠感覺的到,這對我爺爺來說應該是好事。
沒有了黑貓的威脅,我們不必再提心吊膽。爺爺走了之後,我也不用再掛念著這件事。現在我隻需要把爺爺葬入上河村的陳家祖墳,難度應該不大。
想到這,我站起身子,朝堂屋中央的水晶棺走去。走到棺材旁,我愣住了,棺材內放著一個樣式古樸的小壇子。
爺爺的屍體不翼而飛,隻留下了一個壇子。記憶中,我應該見過這個壇子,卻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拿起那個壇子,下麵壓了張紙條:“葬入陳家祖墳!”
這是爺爺的字跡,不出所料,壇子裏裝的是爺爺的骨灰。怪不得之前爺爺叮囑我,把他老人家的骨灰葬入陳家祖墳。老支書跟我說的,也是骨灰,並不是屍體。
我看到爺爺被火化的場景,或許是真實的,並不是夢境。爺爺估計是早就知道了會有這麼一出,所以才安排好了一切。
“帆子,你沒事吧?昨晚事情怎麼解決的?”小白醒了過來,很緊張的衝到我身邊,對我上下打量著。
我搖了搖頭:“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張揚活動了一下筋骨:“嘶,渾身疼!陳帆,你手裏是骨灰盒?發生了什麼?”
張揚的判斷很準確,我手裏捧著的確實是爺爺的骨灰盒。但昨晚的事情,爺爺有吩咐,不能告訴別人。
尤其是跟那些鬼童有關的事情,最好是都爛在肚子裏。我猶豫片刻,隨口解釋了幾句,他們隻需要知道危險已經過去就足夠了。
醒來之後,張揚急著趕回海濱市。本來答應請他吃頓大餐,結果昨晚我們幾個隻是湊合吃了點泡麵墊肚子,挺過意不去。
“沒關係,還有機會。海濱那邊還有事要處理,不能留下來幫忙了。我先回去,你們注意安全。”張揚爽朗一笑,臨走時遞給我幾百塊錢。
我沒有拒絕,收下錢就等於有了人情往來,張揚這人挺仗義,值得來往。
在張揚開車離開後,我拿出老支書給我的紙條,小白也用手機找出地圖,研究著上河村的地址。
地圖剛打開,小白的手機響了,是張揚的來電。
小白隨手點了接聽鍵,張揚那急促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小白,陳帆,你們幫忙留心一下,田欣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