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給我滾出來!有什麼盡管衝我來,放了大猛!”我衝著他消失的方向,大聲嘶喊著。
沒有人回應我,在這裏甚至聽不到回聲。四周一片靜謐,一陣風吹來,我有種蕭瑟感。
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眶泛起了淚花,鼻子一酸,淚水從眼眶滾落。都是我害了大猛,他現在死了也得不到安寧。
我頹然的坐在地上,回想起兒時跟大猛一塊玩耍時的場景,我的心裏更加難受。該死的,我一定會找到他,把大猛的屍體和魂魄都搶回來!
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我的衛星電話響了,有人發來了短信。看了一眼,那種口吻,應該是田建軍。
“天亮之前,趕到秀河村東十裏的廢棄磚窯。希望你的表現,能讓我滿意,一切都靠你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田建軍已經有了計劃。我要做的,就是按照田建軍的安排行事,至於我到底怎麼做,還得自己拿主意。
跟田建軍這種老狐狸打交道,是很耗費精力的事情。他不會很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意圖,反而讓我自己猜測。
當然,這種做事風格對他們這些在官場混跡的人來說,是最穩妥的。如果我沒猜測到他的真實意圖,他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最多是有些遺憾。
隻要我能猜中他的真實意圖,一切都必須按照他的計劃行事,他才是最終的受益者。而怎麼做,是我自己拿的主意,出了事也不會把他牽扯進來。
我相信,田建軍是篤定了我會想通一切。他這種老謀深算的家夥,不出手則已,隻要一出手,就沒想過會輸。
我在心底為馬龍默哀了幾秒鍾,這個半吊子陰陽先生,敢在田建軍的頭上動土,早晚會吃虧。這一次,田建軍要的是話語權,甚至要把馬龍趕走。
在猜到田建軍的想法之後,我並沒有找地方藏起來,等的就是這一刻。時間緊迫,現在隻有十幾個小時,田建軍甚至比我都要著急,想讓我及時現身。
秀河村東十裏的廢棄磚窯,我雖然沒去過。但衛星電話上能查詢到精確的地圖,秀河村往東十裏,已經抵達了紅河邊。
按照地圖顯示,我隻需要沿著紅河,往下遊走上幾裏地,就能抵達目的地。紅河在那個地段,拐了個彎,廢棄磚窯應該就在河這岸的凸出地段。
走夜路比想象中困難,尤其是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怕有衛星定位,我還是好幾次都差點迷路。
所幸在天亮之前,我終於趕到了那處廢棄的磚窯。一般來說,磚窯的選址都是很有講究的,一方麵要有水源,另一方麵也必須有足夠的土。
這處廢棄的磚窯選址很合理,在河邊不缺乏水源,而且周圍都是荒地,可以隨意挖土。
或許是年頭太久,地表的土層都被挖空,這裏才被廢棄。如果繼續挖下去,在雨水充足的季節,河水倒灌,會出現大問題。
我抵達廢棄磚窯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多,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我不知道田建軍為什麼讓我來這裏,但出於謹慎考慮,我應該先勘察附近的地形。
老式的磚窯,首先要有燒磚的窯洞。河邊高達五六米的土丘,內部已經被挖空,這是最適合建窯洞的地方。
土丘背靠紅河,正麵往前幾十米,是一個大水潭,麵積足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這片水潭,完全是人工挖掘而成,土壤早已經被燒成紅磚,送到各地。
大概了解了附近的地形之後,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終於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根據腳步聲來判斷,來人少說也有三四十人。他們已經盡量小心翼翼的接近,不敢發出聲音。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如果來人真的是田建軍等人,以及馬龍和他手下的那群武警。我基本可以斷定,這次的行動總指揮並不是田建軍。
沒錯,這些人的行動確實足夠隱蔽。但他們連我都瞞不過,要是想對付控屍蟲,這群人無異於活靶子。
以田建軍的性格,他不會如此大意。在別的方麵,田建軍或許不如馬龍,可是田建軍的領導才能馬龍絕對比不上。
“馬隊長,你確定可以這裏就是控屍蟲的老巢?我們這些人的命,可都握在你的手裏!”突然,我聽到了田建軍的聲音。
聽的出來,他對馬龍很不滿,卻又不得不聽令與馬龍。如果我猜的沒錯,田建軍是很反對這次行動的。
“怎麼,你怕死了?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怕死,誰來除掉控屍蟲?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回去之後我會跟上麵建議,把你調回警隊。”有人冷笑了一聲,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