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這事是哥對不住你。”良久之後,張揚唉聲歎息道。
看著張揚苦著一張臉,我在心扉暗暗歎了口氣。我和田建軍之間的矛盾,他夾在中間確實挺尷尬,幫誰說話都不合適。
帶走小白的雖然是張揚,可以我對張揚的了解,他肯定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樣子。我這麼衝他發火,也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我歎了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行了,不說這些了,這事不怪你。接下來我該怎麼做,田建軍應該已經有了安排吧?”
張揚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一直沿著左邊的通道,往前走,你會跟田隊彙合。接下來,隻要按照田隊說的做就行。”
我也沒跟張揚廢話,徑直朝左拐去。其實就算張揚不說,我也能猜到該往左走,右邊的通道太安靜了,甚至沒有空氣流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右邊的通道應該已經堵死,前麵是死胡同。相對而言,左邊的通道時而有微弱的涼風吹過,我甚至能聽到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毫無疑問,有著良好空氣流通的左側通道,才是我此行的目的地。田建軍身先士卒的帶著人下去,隻是裝裝樣子而已,他一定在不遠的前方等著我。
剛往前走了幾步,張揚再次開口:“陳帆,你……”
扭頭看了一眼,陳帆的臉上露出痛苦掙紮之色,眉頭緊皺,彙成了“川”字。
我衝張揚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調侃道:“怎麼,幡然醒悟了,知道這麼做對不起兄弟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張揚還想再說些什麼,我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就算不為了小白,我也有責任鏟除控屍蟲。”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毫不拖泥帶水的往前走去,不給張揚反應的時間。因為我不想聽他說下一句話,因為害怕?或許吧。
如果他接下來,鼓足勇氣勸我不要趟這趟渾水,未必就是好事。他會覺得自己背叛了田建軍,以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必定會產生縫隙。
而如果他因為我的兩句話,不敢再仗義執言,反而勸我趕緊去幫助田建軍,那我們倆之間的關係也就到頭了。
我害怕的,並不是我們兩個這還不算太深厚的情誼破裂。我害怕的是,毀掉了張揚這麼一個仗義而又有血性的漢子。
往前走了大概百十米,通道內的光線越來越暗,我不得不用衛星手機屏幕的微弱光芒來照亮。好在通道內地勢平坦,一路走來並沒有遇到什麼障礙。
通道內的地麵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我的動作已經很輕盈,卻依然難以避免灰塵揚起,不得已之下我隻能捂住鼻子往前走。
按照通道內的情況,估計就算外麵天色大亮,這裏依然不會有足夠的亮光,更不可能有太陽直射。
我不禁想起了在河底那片奇異空間的經曆,現在回憶起來,那個地方反而更像是控屍蟲的老巢。隻可惜那片空間已經被毀,無法收集更多的證據。
河底空間跟這裏一樣,光線不會太強烈。哪怕是正午時分,太陽光直射地麵,光線想要抵達河底,也必須穿透河水。
兩地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河底空間遠比這裏潮濕。在通道內走了一百多米,地麵仍然很幹燥,地麵的積灰是最好的證明。
“你來了!前麵被堵住了,用不用強行破開?”田建軍的聲音很突兀的出現,在通道內泛起回聲。
他的語氣篤定,還沒有看到我的臉,就已經斷定來人是我。他的聲音出現後,我眼前猛然亮起強光。
田建軍正對著我,他的周圍站了四個人,其中有兩個是熟麵孔,另外兩人我應該沒見過。沒等我有所回應,他轉過身,用手指了指前方坍塌的牆壁。
手電的光芒也照了過去,映著光我能看到前方已經被塌陷物完全堵死。這跟我想象中有很大差距,如果這也是條死胡同,怎麼會有空氣流動?
田建軍看了看我的臉色,瞬間明白了我的想法,解釋道:“沿路走來,並沒有其他通道。附近我們也已經勘察過,也並沒有通風口。”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按照田建軍的言下之意,這裏隻有一條通道,而且是被堵死的通道。最可疑之處,自然也就是前方的坍塌物。
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些坍塌物已經有些時日,上麵也落了一層灰塵。我緩緩走上前,捏起坍塌處的一片小土塊。
用力一捏,“哢擦”一聲土塊應聲而碎,灰塵四濺。我心中更加疑惑,又用力扒拉幾下,印證了內心的猜測。
“不必破開這塌陷物,前麵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我沉聲道。
這些坍塌物太過幹燥,越往深處扒拉,內部就越是幹燥。先不說這條通道能否輕易打通,我估計就算是強行破開坍塌物,對麵的情況也不會比這裏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