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我曾設想過頭頂的“隔膜”碎裂,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可經過一番試探後,我基本斷定頭頂暫時沒有塌陷的危險。
這跟之前在水底空間的情形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相比之下,這片空間遠遠比水底空間牢固。
至少在頭頂有十幾個人來回奔波的時候,我絲毫沒有發現地底空間有塌陷的征兆。甚至在我大聲求救的時候,上麵也聽不到我的聲音。
在這種生死危急的關頭,我顧不上那麼多。如果我強行打破頭頂的“隔膜”,會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隔膜徹底破碎,整個廢棄磚窯都會塌陷。到時候我和田建軍,鐵定會被活埋,生存幾率幾乎為零。
另一種則是打出一條通道來,讓張揚等人有營救我們的機會。誠然,我們逃出去的希望依然很渺茫,但我們卻別無選擇。
田建軍看出了我的意圖,眉頭緊皺:“你想從頭頂逃出去?可行性太小!”
“不然呢?我們留在這裏等死?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拚一把,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我沉聲道。
田建軍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我知道你的打算,可我們逃出去,隻會把危險帶給更多人。這麼做……不值得。”
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田建軍的這種想法很危險。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目光陰沉的盯著他。
有些事情,我必須提前跟田建軍溝通好,以免他在關鍵時刻拖我的後腿。我並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當然也不想為了逃命而害死其他人。
以我對控屍蟲的了解,這種該死的蟲子應該很討厭幹燥的環境,同時不喜歡陽光的照射。
它們有自己固定的生活習性,喜歡潮濕陰暗的環境,從控屍蟲選擇棲息地的環境不難判斷出這一點。
而窯洞中十分幹燥,上去之後距離出口更是沒有太遠的距離。隻要我們逃到外界去,控屍蟲應該不會追上來。
沒有宿主,控屍蟲能否生存在陽光之下,有待考證。可至少我沒有在陽光下遇到過控屍蟲,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賭一把的。
當然,這些我不會直接告訴田建軍,或許以他的頭腦,應該早就想通了這一點。我隻想確認一下,田建軍到底是什麼態度。
“你的思想覺悟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高?到了這種關頭,你還有心情考慮別人?”我冷笑了一聲。
他的那番話,如果是從馬龍的口中說出來,我一點都不驚訝。雖然跟馬龍沒什麼接觸,但我卻能側麵看出那是個思想有些迂腐的衛道士。
按理說田建軍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為了田欣的安危,他可以毫無原則的把所有人拖下水。他又怎麼會因為沒有到來的危險,而放棄逃生的機會?
我對田建軍沒有什麼信任可言,如今我不得不小心提防。萬一他真的為了所謂的“大義”而放棄逃生,我不介意扔下他,我最擔心的是他會拉著我一塊送死。
田建軍的臉色變了變,最終深深的歎了口氣:“我並不是要攔著你逃命,但是你確定,要那麼做?萬一這裏的控屍蟲全部被放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夠了!不要再囉嗦,決定權在我手裏,你沒資格指手畫腳!該怎麼做,我有分寸!”我大聲嗬斥了一句。
我實在不想聽田建軍在這大義凜然的教訓我,丫的想方設法害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麼有正義感?
田建軍的眉頭皺的更深,不過接下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我也不想再跟他囉嗦,毫不客氣的拿走了他身上的引爆符。
為了確保田建軍這個老狐狸不會暗中偷襲我,害我功虧一簣,我在確定他不會被控屍蟲襲擊的情況下,盡量保持著跟他的安全距離。
我手裏缺少攻擊的手段,隻能借助這張僅有的引爆符,我必須保證引爆符發揮最大的威力,把頭頂炸開一個缺口。
平心靜氣之後,我深吸了口氣,把引爆符甩了出去。引爆符穩穩的貼在頭頂的“隔膜”上,距離我站著的地麵大概三四米的高度。
緊接著,我屏氣凝神,竭盡全力調動體內的力量,攻擊引爆符。關於如何讓引爆符發揮最大的威力,爺爺教過我一個小竅門。
那就是攻擊引爆符的力量越是強大,爆炸的威力越大。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使用劍訣,這是我所掌握的最強大的攻擊手段。
幾秒之後,劍光正中引爆符。“轟隆……”一聲悶響,爆炸聲從頭頂傳來。
一時間塵土四濺,大塊大塊的石頭和土塊從頭頂落下來。我還能靈活躲避落石,田建軍就有些慘了。
一方麵,他得小腿受了傷,行動不便。另一方麵,他不敢亂動,一旦離我太遠,他必將麵臨著控屍蟲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