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躍的神色要直白一些,瞪著她赤/裸裸的不悅和嫌棄。
她倒是沒多在意展躍,她在意的是祁尊眼中的嘲弄意味兒,不知道他看著章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反正讓她氣得渾身發顫,端著酒杯的手一抖,酒都潑了出來。
章揚暗暗地給接話的女人點了個讚,直接忽略了對麵某人警告意味濃烈眼神,他轉過頭來,幾分為難、幾分不好意思的看著林沫冉。
隻是他沒想到,還沒開始溝通,林沫冉伸手就勾住了他端酒杯的手,冷冷淡淡就是一句:“不就是交杯酒嘛,章總怎麼像個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神馬情況這是?
章揚呆若木雞幾秒,反應過來。
看來他跟沫冉是產生共鳴了,想要氣死對麵某男人,哈哈哈...
那他還猶豫個屁啊!立即勾著她纖細的胳膊,與她對視一眼,豪爽的一口幹了,暢快!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短暫的一生中,這一杯‘氣祁尊’的交杯酒占了重要的一塊兒位置。
這一杯下肚,林沫冉隻感覺從嘴裏一路燒到了胸腔,燒的火辣辣的痛,燒的臉蛋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拚命咬著牙才忍住想要咳嗽的狼狽動作。
她剛跟章揚拉開距離,準備放下酒杯,就聽對坐的人忽然開了口,這是重逢以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聲線低啞,屬於祁尊的蠱惑韻味兒:“林總不愧是女中豪傑,能陪我喝一杯嗎?”他一開口,把眾人正準備起哄叫好的聲音都壓回去了,氣氛僵了那麼幾秒,他淡淡的睨著她,等著她點頭或是拒絕。
一杯下肚,林沫冉本來就有點頭暈目眩了,聽見對麵的人忽然開口跟她說話了,感覺更加眩暈了,盯著他懾人心魂的眼眸,她僵了良久都沒反應過來。
這算是在跟她打招呼嗎?
章揚掃了眼她紅紅的臉蛋,這幅姿態著實誘人啊,要是再喝一杯不醉才怪,他收了心神,替她接話道:“林總不會喝酒,這杯..”
“俗話說遠到是客,在座幾位都是本地人,我從A市來,林總能否賞這個臉呢?”
章揚的話沒說完就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坐的人擎著酒杯起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姿態從容,唇角勾笑,眼底留情,瞬間迷亂了酒桌上本來就不時在偷瞄他的兩個女人的眼。
林沫冉的思緒卻是,他這是在跟我打招呼嗎?
還能打聲招呼,真好。
萬一章揚選了祁家的酒,她跟他也算有那麼點合作的關係吧。
想到這一層,她款款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看著他靠近雖然心慌,但是鎮定了,盯著他眼神幾分迷離,她嫣然勾起一笑:“祁總遠到是客,我敬你一杯,理所當然。”
說著就又倒了杯酒,不過她有分寸,知道自己不能喝多了,隻倒了半杯。
祁總?
這聲稱呼,比尊少扯得更遠了。
祁尊走到她的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蛋紅潤的甜美模樣,他並沒有與她碰杯,而是伸手過去勾起她端酒杯的手,他說的陪他喝一杯,竟然也是交杯酒!
林沫冉嬌軀一顫,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著他低下頭來,俊美不凡的一張臉越靠越近,然後聽見他壓低聲音吐出幾個字:“欠我的,補給我。”
這句話把林沫冉的思緒全擊亂了,他倆的婚禮簡單,祁家所有人聚在老宅,請了他幾個要好的朋友到場,給祁爺爺磕了頭,相互戴上婚戒,然後他就被一群人灌酒,沒有喝過交杯酒,她那天壓根兒就沒沾酒,全被他擋了。
她心底發酸,眼眶一熱,急忙閉上雙眼,與他胳膊相交,仰頭一口喝空了杯中的酒,隻感覺比剛才那杯更辣了,燙的她更疼了。
隻是,她還沒退開距離,耳邊就聽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林總陪章總喝了整杯酒,陪我喝個半杯,是否有點..太敷衍了?”
章揚頓時在心裏罵了好幾個‘窩草’喝之前你不說!
他壓低聲音開口了:“祁總悠著點啊!這生意還沒開始談呢,你要是把我的人灌醉了,今個兒這生意隻能改天談了。”
祁尊直接丟了句:“那就約改天吧。”
林沫冉這半杯烈酒下肚,頭暈腿軟了,不過還是有幾分清醒,很顯然祁尊這是在找茬,章揚在A市也有生意,得罪祁尊可不好,她二話不說立馬倒了滿滿的一杯,順便給祁尊的杯中也添滿了。
待會兒酒勁上來,就是不喝這杯也醉了,章揚在這也不怕誰能把她怎麼樣,相處了一年,章揚這人她還是放心的,隻是嘴貧了點,其實紳士的要命。
酒這玩意有時候就是好,喝了能讓人做平時想都想不到的事,她豪爽的與他碰了杯,主動一勾他的胳膊,再次與他喝了個交杯酒。
隻感覺腿一軟,腰忽然被人一把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