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肝膽俱喪。其中帶頭的一個抿了抿唇,大著膽子大聲道:“門主,恕屬下多嘴一句,剛才那賊子使的輕功似也是木堂的‘天河長風’。”

晏清河瞥了一他一眼,半晌才揮手讓眾人起來,沉聲道:“請木堂堂主沈玉過來。”

“是!”

守衛們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個人武功固然精妙,可終究沒有對他們下什麼殺手,而聖門門主晏清河自從閉關出來以後,卻變得陰陽怪氣,心▲

晏懷風已經半坐了起來,目光如深潭微瀾的湖,打量著眼前這個忽然出現在雪山冰獄裏的陌生人,表情舒展而從容,既沒有半分驚訝,也看不出雀躍的痕跡。

影衛十四?他身邊有過幾個影衛,然而並沒有叫做十四的。況且,那幾個影衛都已經背叛了他。

他無所謂背叛,成王敗寇,落魄的人不應該要求忠誠。隻是在這種如同絕境的情況下,卻跑出一個陌生人,這不得不令他感到意外。

晏懷風一直沒有說話,楚越也就一直跪在那裏,紋絲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冰寒岑寂的世界,仿佛連光陰也被凍結,過得格外漫長而令人忐忑。

然而楚越依舊跪得很穩。

半晌,晏懷風微揚唇角,像是終於想起了對方是誰一樣,輕聲道:“是你。”

楚越心裏長舒一口氣,看來少主對他還有點印象,從剛才的跡象來看,他隻是清減了些,倒沒有看出受酷刑折磨的痕跡。也對,門主從前那麼疼愛他,應該不至於下狠手。

晏懷風從冰床上下來,赤腳輕盈無聲地行走在冰麵上,仿佛感覺不到地麵的冰冷,一直到欄柵前,隔著一道門低頭去看這個近乎陌生的人。

他依稀有點印象,其實當年送那少年去鬼穀,不過是臨時起意,從沒想過他真的會從那種地方出來。

更沒想到他從那種地方出來,還會來找自己。

如今他跪在這裏稱呼他為少主,顯然是準備站在他這一邊了。竟也不問任何緣由就敢和晏清河以及整個聖門對抗?

晏懷風若有所思地抬手說:“起來吧,你怎麼來了?”

楚越穩穩地站起來,依舊恭謹地低著頭,毫不遲疑地回答:“屬下來救少主出去。”話音剛落,耳邊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嗤笑。

晏懷風轉過身,走到冰桌邊上坐下,手指下意識地輕扣著桌麵,“你什麼都不問?”

“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少主。”

晏懷風對這個答案有點意外,當年那個打傷他的少年影衛,他其實已經不太記得對方的模樣了,隻是依稀記得對方的眼神像是無法馴熟的野獸,總是倔強又不甘。

擁有那種眼神的人,真的會不僅對他忠心耿耿,而且就算時隔多年,還要單槍匹馬地來救他?

晏懷風忽然對這個影衛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打眼望去,隻見對方穿了一身玄色短打,幹淨利落。身材高挑,有著習武之人特有的英氣,沉默無聲地站在外麵,隻要自己沒有發出命令,就不會輕舉妄動。

由於他低著頭,夜明珠朦朧的光線讓他看不清他的臉。

於是晏懷風命令道:“抬頭。”

楚越下意識地抬頭,瞬間晏懷風整個人又落入他的眼中,讓他整個人繃得筆直。

晏懷風一怔,這不像是那個瘦小的少年。

眼前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