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久蔚將杜母放在杜父身邊,走至柴房門口,最後看了一眼相偎在一起的兩個身影,關上房門。

念及姓金的是知縣都要巴結的人,猜測他一定住在主院附近或幹脆就住在主院,黎久蔚有了主意,飛快隱入暗色中。

而黎久蔚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杜母神色平靜地看著桌案上的燈火,喃喃自語:“燒了,燒了一切……就幹淨了。”

……

府中最好的主院,浴房內燈火明亮,室中溫暖如春,混合著花香的精油香氣彌漫在空中,聞之讓人舒暢鬆快。

紗簾掩映下,一名男子正閉眼享受著木桶浴,哼著曲調,顯然心情不錯。

他身後站著一名紅衣婢女,低著頭為他捏肩,小心謹慎。

金天寶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柔荑,她驚了一下,開始掙紮,渾身顫抖。

“金少爺,水涼了,奴婢給您添熱水。”

說著,想將手抽出來。

金天寶瞧著美人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有些心猿意馬,剛才那賤婦竟然有身孕,見了血,害他沒有盡興,真是晦氣!

“能伺候小爺是你的福氣,敢推三阻四?想跟那賤婦一個下場不成!”

婢女眼淚頓時落下來了,卻不敢再反抗,金天寶邪笑一聲,將她往浴桶裏拉,卻不知怎麼地,她突然眼睛一閉,身子往浴桶裏倒。

而不知從哪兒冒出的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腰,將她拖離浴桶,放到地上。

金天寶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頭,雖還未長開,但從五官看,日後一定是個絕色美人。

黎久蔚將婢女放好,而後看著金天寶乖巧一笑,“奴是大人安排的,來陪金少爺玩……至於這位姐姐,奴方才進門的時候,就聽見了她不情不願的,奴走近了,她就暈了,暈得可真是時候。”

婢女自然是黎久蔚弄暈的,可為了不引起金天寶的警惕,她故意如此說,引著他往‘婢女不想伺候所以裝暈’上想。

如黎久蔚所願,金天寶並未對婢女暈倒的事起疑,而對於黎久蔚的出現,他想著定是自己仆人向此處知縣透露了自己好女童的隱癖,才有了這出安排,十分受用,“你家大人上道,過來吧。”

黎久蔚從腰間拿出十數尺白綾,對著他甜甜一笑,“少爺閉上眼睛。”

金天寶隻當白綾是道具,不疑有它,語氣急切,“快點。”

細細抱著黎久蔚的手腕,鄙夷暗罵:白癡。

黎久蔚展開白綾,走過去,漠然地在金天寶脖子上纏了三圈係了個死扣,而金天寶長於富貴之家,自然不是一點警惕都沒有,他猛地睜開了眼!

可一切都晚了。

黎久蔚手拿白綾躍上房梁,從另一邊跳下,白綾急速收緊,將金天寶從浴桶中吊了起來,黎久蔚將白綾係在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緩緩轉身,對上他驚懼絕望的眼睛。

金天寶赤身裸體,雙手掙紮著去夠吊著他脖子的白綾。

黎久蔚神色淡淡,拿出背後的斧頭,金天寶一見,掙紮地更厲害了。

黎久蔚不為所動,將斧頭甩手一擲,砍向他的子孫根,“下輩子做太監去吧!”

……

黎久蔚如來時一般,避開所有守衛的眼線,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悄然離開了主院。

出了院門,黎久蔚往僻靜黑暗的地方走,忽而,一行人從她身邊急急跑過,帶頭之人邊跑邊喊,“小院走水了!快快,過去滅火!”

黎久蔚一把將跑在最後的婢女抓住,臉隱在黑暗中,“小院什麼地方走水了?”

“柴房!聽說是被關在柴房裏麵的人點的火!火太大了,連附近的廚房都燒了!你也別愣著,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