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在得知韓越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僥幸活著沒有死,郝雪簡直要懷疑人生了,她一方麵趕緊打電話告訴男人,一方麵思索著怎麼樣解決掉這個燙手的山芋,要是讓韓越醒過來說出男人的名字,那事情就麻煩了。
一直以來,郝雪都把男人當成了自己的神一樣,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幾乎什麼都是為他考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怎麼樣,也是因為他,郝雪才願意隱姓換名來到林家做臥底,還一當就是五年。
在郝雪的心中,男人就是一切,比什麼都重要,甚至比她自己。
可是郝雪始終覺得男人對她若即若離,讓她捉摸不透,有時候她不知道男人究竟在想什麼,這種感覺時常會讓郝雪陷在痛苦的焦慮中,難以自拔,一方麵她一直覺得愧對林家,因為她是帶著目的而來的,另一方麵就是男人忽遠忽近的態度,讓她備受煎熬,可是她什麼都不能說,縱使有千言萬語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久而久之,郝雪的性格漸漸有些變了,從前她就是一個簡單快樂又單純的女生,可是現在她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得不負重前行,強迫自己變得少言寡語心思深沉。
是誰說過,屠龍的少年最後也會變成惡龍,郝雪一開始還不信邪,可是漸漸的,她有些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這兩天,郝雪雖然極力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可還是被林雨萱敏銳的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林雨萱並沒有聲張,因為她要放長線釣大魚,她相信如果郝雪知道韓越沒死,一定會再找機會下手,到時候,就是他們揭開真相的時候。
“韓越這個人嘴雖然欠了點,讓人很討厭,但他死了,我還是覺得挺為他感到難過的。”大廳裏,趙岩望望左右,懶洋洋的說。
趙岩這家夥一直是一個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懶骨頭,這兩天他為了給林剛留下一個“溫良恭儉讓,白麵小書生”的良好形象,幾乎拿出了比當年軍訓結束時接受領導檢閱還要標準的站姿和坐姿,現在好不容易沒有其他礙眼的人存在,隻有林雨萱,立刻原形畢露。
手臂癱在桌上軟趴趴的墊著下巴,一副沒骨頭的樣子,不安分的手指在茶杯口上輕輕轉了一圈,品評了一番,覺得*著實沒有某人的好,於是當即喜新厭舊果斷地拋棄了“舊愛”,薄情寡義的抓過“新歡”的手替換上,興致勃勃的玩了起來。
慘遭拋棄的茶杯,就這樣可憐兮兮的被他遺忘在了一邊。
不得不說林雨萱的手很好看,十指鮮嫩如青蔥,修長纖細,骨節處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感,掌心處有一點薄薄的老繭,掌紋卻很清晰,這樣的一雙手一看就不同於一般大小姐的養尊處優,是吃過苦受過罪的人才有的樣子,
趙岩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裏毫無章法的胡亂畫著,一開始林雨萱沒管他,隨他去了,可是趙岩好死不死的剛好碰到了她敏感的地方,讓她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林雨萱一個沒忍住,回手削在了他腦袋上,嗔道:“別鬧,我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