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正臣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微笑,握住蘇暖晴抓緊杯子的手,語氣釋然的道:“不要這麼生氣,我已經習慣了。”
南煜銘的目光落在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上,唇邊流過若隱若現的冷笑。
蘇暖晴任憑藍正臣這樣握著,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
三人悶頭喝酒,蘇暖晴提前提出要上廁所,桌上就剩下了南煜銘和藍正臣兩個人,藍正臣把杯子裏剩餘的液體一飲而盡,對於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不鹹不淡的道:“事情我幫你查了,但是沒什麼進展。蘇盛盛是蘇毅的女兒,蘇毅是母親的表哥,也算是你的舅舅。蘇盛盛原先在英國倫敦讀書,半年前才回來,除此之外,音樂經曆都沒有什麼特殊的。”
他不是要來聽這些,南煜銘翻了一個白眼,“那你還有臉來找我?”
藍正臣和南煜銘撕破臉以後,兩人之間的偽裝就簡單多了,他呲牙一笑道:“父親要我來看著你。”
“……”父親,南梓軒?聽起來真是嘲諷。
南煜銘低下頭,平靜的目光變得複雜而幽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凝聚掩藏著他所有的情緒。
如果不是藍正臣出現,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仍然時時刻刻被南梓軒把握著,掙不脫也做不到。
蘇暖晴回來之後,便看到南煜銘的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目光看向一旁,藍正臣悠哉悠哉的喝著酒,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說實話,藍正臣看到南煜銘一副憋悶的樣子心裏就各種的爽,南梓軒南煜銘一個一個把他當槍使,還這樣互相防著對方,藍正臣聳了聳肩,這樣的父子關係真是奇怪。
南煜銘一杯一杯的灌著酒,蘇暖晴娟秀的眉毛忍不住微微一皺,看到南煜銘喝酒心裏有莫名的難受,就好像回到七年前那個夜晚,蘇暖晴也是這樣坐在他的麵前,看著他一杯一杯的灌著酒。
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表麵平靜,心裏還是有一點歡喜吧。起碼證明南煜銘是對她在乎的,當時蘇暖晴記得她搶過他的酒杯,把味道刺鼻的液體一把灌進了自己的喉嚨,順著食道,一直燒到了心裏。
南煜銘當時的眼睛很亮,在黑暗中眼神灼灼的看著她,一個眼神就可以說千萬句話。
南煜銘注意到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側過臉去看蘇暖晴,後者臉上雲淡風輕,靜靜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
南煜銘垂下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心裏便更加酸痛了。
藍正臣在附近的酒店訂了房間,蘇暖晴就毫不客氣地坐南煜銘的車回到了旅店。
蘇暖晴進房間以後,南煜銘亦步亦趨的跟了進去,剛進去就坐在沙發上,自然的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蘇暖晴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了兩罐綠茶,丟了一罐給南煜銘:“解解酒。”
手裏是一陣冰涼的觸感,南煜銘的眼底劃過一絲不自然,忍不住開口道:“都這個天氣了,你還喝冰鎮的。”
蘇暖晴自顧自地拉開拉環,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坐下,看也不看他的說:“隻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