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望舒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隨即垂下眼簾,淡淡的說道:“我忘了。”
陳筱冉愣了愣,胸口忽然感覺悶悶的,胸口一陣發悶,臉色漸白,低下頭輕聲說:“哦,忘了啊!”隨即抬起頭,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笑,還是對這個答案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你以前都不會忘記的啊!”
“昨晚忘了。”尹望舒淡漠的口氣就像根針一般紮入陳筱冉的心上,她不明白這種隱隱的刺痛所代表的含義,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習慣,卻隻因為一句“忘了。”而中斷了。望著麵前淡漠的尹望舒,心裏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差異漸漸浮了上來。是呢,姐姐是這麼優秀的女人,優秀到自己隻能仰望她,姐姐有姐姐的事情,不可能像守著個孩子般的一直守著她,陳筱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感覺尹望舒離自己那麼遙遠,這種突如其來的差距和失落讓她忍不住想哭。
低下頭拚命眨了眨眼睛,忍住即將溢出的淚水。再抬起頭時,陳筱冉的臉上已經掛上平時那般燦爛的笑容。“唔,姐姐是因為最近比較忙吧。那我先回宿舍了,姐姐要早點休息哦……”
尹望舒望著陳筱冉轉身離開時失落的背影,心痛如同潮水般無可抑製,她想也沒想便跑上去從背後抱住陳筱冉。“寶寶……寶寶……”她一聲一聲的低念著陳筱冉專屬她的昵稱,眼淚漸漸溢出浸濕了陳筱冉的肩膀。
“姐姐?”陳蓧冉略帶詫異,被尹望舒環住的身體漸漸能夠感覺到她溫暖的體溫。那般,讓她安心。
“笨蛋……你這個笨蛋……”尹望舒緊緊的抱住陳筱冉,滿是哭腔著控訴:“我不打電話給你,你就不能打電話給我嗎?我把你放在我心裏那麼柔軟那麼柔軟的地方,滿滿的全是你,你就不能把你的心分一點點給我嗎?寶寶是笨蛋……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露出那種失落的表情。笨蛋……笨蛋……”
陳蓧冉感覺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停頓了,她的腦中盤旋的都是尹望舒帶著哭腔的聲音。聲音裏含著一直以來求之不得的悲傷,也有那種仿佛要失去世間珍寶時的惶恐。
“我原本以為隻要能每天看到你的笑容,我就可以一直默默的守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的純真,守護著你的溫柔,隻要能守護住這份笑容。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隨著我們越來越親密,我發現我開始變的貪心,我做不到隻是守護……”尹望舒的聲音蒼白而悲傷,輕輕地將額頭抵在陳筱冉越來越僵硬的肩膀上。“我越來越不滿足,不滿足隻能看著你,不滿足這單方麵的感情。我甚至奢望你也能如我愛你般愛我。可是寶寶你知道嗎,這樣好難過,這種幸福而悲傷的感情,真的好難過……”
聽著這些話,陳筱冉的腦子仿佛被重物狠狠的敲中,一陣巨大的眩暈感襲來,她從來沒想過姐姐對她會是這種感情。她慌了,她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隻聽到自己口中發出沙啞的仿佛遙遠地方傳過來的聲音:“姐…姐……這個不好玩……”
聞言,尹望舒身體一震,頹然鬆開摟著陳筱冉的雙手退後兩步,蒼白的臉上無一絲血色。“我愛了你這麼久……你覺得我在玩嗎?”
“姐姐……”陳筱冉慌張的轉過身試圖去抓尹望舒的手。
“我累了!如果不喜歡我,就不要再給我希望了!”尹望舒躲開陳筱冉的手,轉身走回房間,仿佛不再留戀般,關上了門。
陳筱冉望著那上閉上了的門,心裏空空落落的,那年與姐姐相識的場景如同走馬燈一般從她腦海裏閃過。
“我可以叫你姐姐麼?”陳蓧冉望著麵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淡漠氣質的女子。
“為什麼?”
“唔……我想叫你姐姐。不可以麼?”
“……可以!”
“姐姐……”
“嗯”
“姐姐姐姐……”
“嗯”
“姐姐姐姐姐姐……”
“……”
“姐姐……”不自覺的低喃著這個叫了幾年的稱呼,陳筱冉迷惘了。這些年,無論她用什麼語氣用什麼音量叫這兩個字,總會有一個寵溺的聲音回應她,慢慢地變成了習慣,習慣到尹望舒的存在就像空氣一般包圍在她身邊,可是現在空氣被一點一點的抽走,她開始恐懼,覺得快要窒息。
弟弟!?對,可以問弟弟!陳筱冉在慌亂中撥通顏炳瑭的電話,在接通並聽到顏炳瑭聲音後,陳筱冉慢慢的開始鎮定下來。
電話裏的顏炳瑭還是一如既往用調皮的語氣問陳筱冉:“喲……姐姐打電話給弟弟有什麼事啊?”
陳筱冉沉默許久,聲音低沉語氣緩慢的說:“我惹姐姐哭了,我讓姐姐生氣了!”
顏炳瑭聽到這句話,心中一緊。原本調侃的語氣也變的正經:“怎麼了?姐姐慢慢說。”
“姐姐說她愛我……”陳蓧冉的語氣裏,透著一股迷茫。
“姐姐,這個我們都知道了。隻有姐姐你這個遲鈍的家夥,才還沒有發現。那姐姐你是怎麼想的?”電話這邊,顏炳瑭勾起唇角。守得榆木開新花,望舒學姐要看到曙光了。
陳蓧冉頓了頓,才緩緩的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