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品味……哪裏好看了?
寬叔找不到人撒氣,背氣哼哼地走了。他一走,阿三就勾著阿四泥鰍似地鑽進了隔壁店裏。今天魏遲進貨去了,隻留下那個叫珺珺的長頭發女孩看店。也不知道那個人感冒好了沒有,今天又降溫,滿大街或許就他一個還穿著單薄的短袖。嚴儼想象著他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彎出一個弧度。
隔壁傳出陣陣歡聲笑語,阿三和阿四的嘴都很甜,說著說著就能把姑娘們的臉說紅。自從跟魏遲混到一起,更是功力見長,見了女孩子都跟抹了蜜似的,甜得能膩死人。
笑聲清晰地傳進店裏,小青的臉色很難看,一語不發地坐在理發椅上發呆。小青喜歡阿三,誰都知道,獨獨阿三不知道。不止愛情如發絲,其實煩惱也如發絲,三千煩惱絲,說不清,說不盡,也說不出口。^o^^o^
嚴儼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習慣性地扭過頭想說幾句,轉念看到身側空空落落的店堂,才發現原來魏遲不在。
這天及至關門打烊也不見魏遲回來,嚴儼想:那個家夥一定又是跟朋友們喝酒去了。魏遲交遊廣闊,三天兩頭不是這個聚會就是那個邀請,前些天又和幾個朋友一起跑去學箭道,其實還是變相地湊在一起消遣玩樂。
他嘴上說著:“老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真沒勁。”卻每次都跑得比誰都勤。第二天一覺睡到下午,頭昏腦脹地跑來找嚴儼:“嚴儼啊,你幫我揉揉,頭疼死了。”
每次都回他:“喝死了就不疼了。”
他聽不見似的,兀自扶著額頭,“哎呀哎呀”大呼小叫,表情痛苦難當。夥計們和客人們都扭頭側目,寬叔在帳台後喊:“嚴儼。”
於是於是,嚴儼伸手,魏遲閉眼。揉揉……就真的不疼了,至少魏遲這麼說。嚴儼暗地裏思索,是不是該去開個推拿診所,專治宿醉頭痛。回頭醒過神來,默默在心裏“呸”了一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不著調,自己竟然也開始跟著他七想八想,想些不著調的事了。
“嚴哥、嚴哥……”
有人輕輕拽他的衣袖,嚴儼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居然在魏遲的店門前站著發呆,頓時一陣尷尬:“哦,我、我……”
珺珺的眼神很關切:“什麼?”
“沒、沒什麼。那個,我有事先走了。”幾乎是落荒而逃,嚴儼隻覺氣血上湧,瑟瑟寒風裏,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真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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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的屋子時,街邊的路燈早已亮了多時。站在社區門邊往裏望,萬家燈火通明,即使夜風嗖嗖吹過,心頭還是會油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溫暖裏卻又夾雜著離鄉人不足為外人道的酸楚。
嚴儼和蹄膀、阿三、阿四一起在理發店附近的社區租了一間房,確切說,是一間房間。房東把整套八十平米的房子隔成小間分別出租給不同的房客,原本二室一廳的屋子裏,滿滿當當住了不下八九個人。
老公房的條件本來就好不到哪裏,房型差,光線暗,大中午客廳裏也曬不到陽光。人多了以後又嘈雜髒亂,有時候上衛生間還得排隊。但是好在租金便宜,離理發店也近,周圍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倒也方便。背井離鄉的,能夠有一張床睡個安穩覺就已經算是一種幸福了。
寬叔總是跟嚴儼說,人呐,想得開的時候就要往前看,這樣才能有前進的動力。而想不開的時候,就要往後看,縱使再潦倒再落魄,總能找到有人比你更潦倒更落魄,住房裏的看住橋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