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比有人欺負我們師父還要嚴重！”穆玲聲音沉重的說道，她始終覺得，馮遠誌遲早有一天會上門來提親，到時候林雅肯定會成親的。
不過這件事她並不打算告訴穆森他們，因此無論他們怎麼追問，她都沒有說出來。
林雅去了風行織布所，見到馮遠誌的一刹那，麵上湧現幾分尷尬，倒是馮遠誌神色如常，唇角帶笑。
“你有好些日子沒來了，這幾天你可還好？那些人，可是又上門去找你的麻煩了？”馮遠誌開口說話，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那天的事情，他似乎已經不記得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尷尬的地方，倒是讓林雅顯得有些矯情了。
她深吸一口氣，趕緊調整了心態，總算是露出了正常的笑來，“沒有，他們不敢找上我林家的門，今日我過來，也是想和你商議一下這一批衣裳該怎麼處理，我想，我或許是要退步了。”
她或許真的要敗給封建倫理了，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因為追求自己的夢想，就不顧馮遠誌，她可以背上罵名，但是她不能讓馮遠誌也背上，更不能拿風行來冒險。
盡管她也知道，今日她退了，日後或許就再也不會有這種東西出現了，至少她活著的時候是不會看到了。
但她不得不這麼做，她有她需要顧忌的，也有要保護的。
“什麼退步？”馮遠誌詢問道。
林雅再次深吸一口氣，隨即緩緩開口道：“我打算把這衣裳給改變一下，改的保守一點，這樣就能讓這些人接受了吧？”
“這個其實不用。”馮遠誌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在林雅疑惑的目光之中，他接著說道：“這些日子你沒有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著讓你歇息一下，所以也沒有派人去告訴你，有人上門來找我們談生意來了。”
“談生意？是為了這種衣裙？”林雅雙眼亮了亮，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不能接受嗎，怎麼還會有人上門來。
馮遠誌點點頭，“正是。”
“有人來，自然是要答應啊！”林雅瞬間笑得見牙不見眼，心中的沉重一掃而空，這麼說來，她的堅持是不是就不用退步了。
馮遠誌麵上的笑意卻是緩緩地消失了，略略帶著幾分忐忑，“這個也是我想同你說的，當初做這個衣裙，你同我說了的，你想做給平民穿，做給官家，做給皇家，但是這個上門來談生意的，不是別人，是青樓的人。”
“青樓？”林雅愣了一下。
馮遠誌歎息了一聲，“是啊，青樓不是你一開始的目標，所以我想等你來問問你，這筆生意要不要繼續談下去，畢竟這些衣裳若是給了青樓，尋常人應該是不會想要了，到時候，也就隻能賣給青樓的了。”
林雅稍稍思索了一下，就一拳頭砸在桌上，“賣！就賣給青樓的！”
“你可想好了，若是如此，這批衣裳，尋常人是定然不會再要了。”馮遠誌看著林雅的雙眼，再一次問著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