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處理的藤堂月,緊縮的眉頭下麵那雙眸子裏寫滿的是關心。
無所謂勝負,隻擔心他的安慰。
隻是接下來的比賽沒有給任何人思考的時間。
切原的二度進化,讓柳生第一次看到藤堂月真正生氣的樣子。
沒有歇斯底裏的謾罵指責,亦沒有對拿下比賽後臭屁囂張的切原一頓訓斥。隻是對著切原和柳淡淡的說了一句:恭喜你們。便找了個老遠的地方坐下,沒吭一聲。
“生氣的話,為什麼不發泄出來?這樣憋著會得內傷的。”走近坐在一角的藤堂月,柳生打趣的想疏導生悶氣的某隻的心情。
“沒有發泄出來麼?那麼柳生又是怎麼看出我在生氣呢?”
“呃……”
明著是反問,柳生卻聽出了藤堂月不想繼續的意圖,沒再多話,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陪著藤堂月。
直到第二單打的仁王落敗。
“不去安慰他麼?你們可是搭檔。”
“正因為是搭檔才知道此時的雅治不需要人安慰,如同現在悶著一肚子的憋火不願發作的月一般。”
“柳生,我……”
“噓。”
噓聲是從柳生嘴裏發出,可豎起的食指卻放在了藤堂月欲言又止的嘴邊。
“不想說就別說。”
“嗬嗬。”柔聲的微笑,是真的放鬆。或者說身邊這個男生從未給過藤堂月什麼壓力,相處的時間不算長,可每次在一起總能解除藤堂月眼前的困境,或者放鬆她當時緊繃的心。
“柳生認為我應該生氣麼?麵對為立海大的三年霸拚盡全力的大家,我有什麼立場什麼資格來生氣?”
修長的中指,扶上眼鏡,代替了柳生的答話。
不是回避,也不是默認,而是知道藤堂月本就不是真的對他提出問題。換句話說,了解了藤堂月的習慣。隻要她開始講述時,一般的提問後麵都會稍微停頓後繼續自己的觀點。那個停頓是給對方反駁的機會,那樣她會根據對方的觀點而改變自己的所說。若如對方緘口,她便會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生氣,而是難過。為那樣的切原難過。他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為了所謂的勝利背負那些外人強加給他的罵名?”
“月認為我們殘忍麼?或者說卑鄙?”
這是第一次,柳生沒有等藤堂月說完而開始提問。
也許她會停止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也許會說出讓柳生不悅的攻擊立海大的言論,也許會讓藤堂月厭惡為了獲勝而犧牲掉一些信念的立海大。可是比起這些,柳生更想得到這個答案——藤堂月此時對立海大的看法。
隻是,藤堂月的答案真的讓他意外。是對大家的信任麼?那麼又是怎樣的信任才會如此真心的去理解。
“嗬嗬。”不是自嘲,也不是嘲諷。像是單純的聽著什麼讓她開心的話題。“柳生為什麼會這麼問?”
“比如半決賽時為了讓切原的覺醒而加諸在他身上的,比如放棄了正麵對決的真田,比如為了操控切原的無我狀態組成雙打發揮最大功效。”
三個比如,藤堂月已是一片肅然。
“這些話雖然知道是柳生對我的試探,可聽起來還是讓人很不爽。不管出於什麼動機,都不應該是從立海大部員口裏說出來的!別人可以不理解,可是我卻理解。或許這麼說太自以為是,可我卻願意這麼認為著。”
頓了頓,藤堂月指著看台中的一個大個子。
“呐,柳生。那個人是四天寶寺的隊員吧?”
柳生定睛望去,藤堂月指的人是四天寶寺的石田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