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但是仍然不免想給在場的所有人,點一個讚。

不僅將偽造了所有的證據,連我的動機都給我找好了,真是一條龍服務,良心陷害。人證物證具在,要想翻案,簡直比登天還難,但,這隻限於翻案,如果我不翻案,那麼一切,就都變得簡單,尤其是是將所有人,都拉入地獄!

“皇上,你可知,老百姓是怎麼說你的麼?”

“哦,什麼?”

“他們說,你不過是糊塗蟲,被人拿槍使了,還幫著別人。”

“混賬!誰讓你這麼跟朕說話的!來人啊,將林雨祥打入大牢,秋後處斬!”

“且慢!”

“皇上,不管老百姓怎麼說,但有一點說對了,這件事牽扯太多,若草率定案,不僅不能收服民心,更是會讓老百姓以為,我們真的做錯了,為了掩蓋真相,讓別人無辜含冤莫白,所以,不妨聽聽林大人怎麼說。”

開口的,是成王爺,左溢的死對頭,也是忠良的代表。畢竟成王爺是皇帝的叔叔,這說話的份量,就連皇帝也都忌憚幾分,所以,皇帝暫時沒真的砍了我腦袋,而是忍著氣,對我道,

“好,你說來聽聽,朕怎麼就糊塗了。”

☆、(六十七)

皇帝要聽糊塗自己為何糊塗的理由,我就給他理由。

“陛下,你覺得左將軍為人如何?”

“左將軍為人忠厚,國之棟梁,邊境若不是由左家坐鎮,早就被其他國家侵犯,能享這一方淨土,全仰賴於左將軍的功勞,所以,他是我們西京國的大功臣。”

我搖了搖頭,說,陛下我問的是,左將軍為人如何,而不是他的功績,我想問左將軍在陛下心裏作為臣子,是怎樣的。

皇帝麵帶慍色,頗不耐煩,說了一大堆讚美左溢的漂亮話,說完,問我這和他糊塗有什麼關係,我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皇帝的話,反而是問了周圍的大臣們,大臣們互相看了看對方,閉口不回答。

於是我轉而看向了兵部尚書,那個因為不幸,一夜蒼老的大臣。

“那麼,尚書大人呢?”

兵部尚書顯然心不在焉,被我問到的時候愣了下,眼裏閃過惱怒,最後歸於平靜。

“如果尚書大人對左將軍也是如此一番評價的話,有沒有想過,若世子真的是被人設計陷害,聽到如此說,會是怎樣的一番心情?”

他臉色刹時,變得很難看,一臉痛苦。或者他也曾懷疑過,可是,身不由己。

“林雨詳,朕要聽的,是你的理由,不是來聽你做戲的。”

皇帝忍不住不高興了,所以說我了。我聳了聳肩,然後繼續跪下,好戲,總是要晚些才出場,不是麼?

“陛下,眼見的不一定為實,證據才能證明一切,你信它,我也是。所以剛才你說的那番指控,我全都認罪,不會有任何的狡辯,但是我今天要說的,和我的罪,沒有任何關係。”

“大家也相信證據,但是大家難道看不出世子被謀害一案,有著很多不能解釋的疑點麼?”

我要給的疑點很簡單,第一條,世子是從左府被人拐走的,若是尋常府不小心被人帶走世子,那也可以理解,可這是將軍府,戒備森嚴,連一隻外來的蚊子都不放過,更何況是一個教書先生帶走兩個孩子?

可若是你說教書先生用了其他方法,將兩個孩子裝在袋子裏帶走,或者用什麼大的物件遮蓋,在這偌大府裏移動,必定引起許多人的懷疑。不僅如此,以教書先生的體能,連一隻稍微重的雞都拎不住,更何況是兩個孩子?

第二點,教書先生家裏的那些道具,雖然隻是一堆爛鐵,可做工精巧,非尋人百姓能弄到手,這種一般出現在大戶人家玩弄孌童用的物件,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清貧的隻能勉強維持生活的教書先生家裏?以他的經濟能力,拿來多餘的錢財購買物件?雖說他有著左府教書一職,就算工資平時比一般教書先生要高上些許,也不至於讓他能到手上很闊綽的地步,因為先生經常喝藥看病,錢都花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