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靈並沒有放多大的注意力在風寒上麵。手臂上,就是噬心蠱盤旋著的那條手臂,真的很疼。就像是那條噬心蠱在她的手臂中打滾一樣。
冷幽靈讓沐漓幫她把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她雪白的手臂。手臂上的那條紅線更加明顯,也更長了。大約還有兩寸就到肩膀那兒了。冷幽靈和沐漓都發現了這條紅線在動,並不是朝冷幽靈心髒方向蠕動過去,而是在原地翻滾。
那噬心蠱像是很痛苦地在翻滾,冷幽靈更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疼痛。
冷幽靈想,是不是這噬心蠱怕熱?熱得它難受,所以才不停地翻滾的?
上一次隻是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根紅線而已,這一次那根紅線如同精瘦的男子手臂上突起的血管,清晰可見。噬心蠱的掙紮,仿佛是要弄破冷幽靈手上的肉破肉而出一般。
沐漓見冷幽靈盯著手臂上的噬心蠱,猜想這冷幽靈是在想辦法,所以也就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冷幽靈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噬心蠱。
“幫我叫個大夫,還有,弄兩壇酒。”冷幽靈吃力地說。
沐漓雖然不知道請大夫有何作用,看冷幽靈死馬當活馬醫的神情,應該不是請大夫來醫治風寒。雖然沐漓不明白原因,但還是按著冷幽靈的意思,叫了兩個隱藏著的影衛去辦這兩件事。
很快,酒就搬來了。酒到了沒一會兒,大夫就趕來了。
那大夫進屋,為冷幽靈號了脈。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最後還是隻得出冷幽靈是染了風寒。可是,依他判斷,這姑娘感染風寒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天,又怎麼會讓人憔悴到如此地步?可他又看不出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大夫,你能讓我的身體再燙些嗎?”這大夫是個急性子,她還沒有說請他來是做什麼的,就自顧自的號脈了,而且是一臉的疑惑不解。她與他說話也不理,顯然是已經陷入沉思沒有聽見她說話。好不容易把完脈,那大夫剛把手移開,冷幽靈就抓緊時間問。不然恐怕又隻有等到這大夫把藥方開好了。
“讓身體發熱是可以的。”吃藥或者針灸都可以,但是吃藥效果沒有針灸快速,沒有針灸效果好。“但是你不行。”
“為什麼?”難道已經達到最高溫度了?
“再燙就會把身子燒壞的。”這小姑娘是怎麼想的?都燙成那樣了,還要再燙些,不會是腦子已經給燒壞了吧?
冷幽靈知道大夫說的是實話,也是為她好,但是,她非這樣做不可。溫度還不夠,這樣是逼不出噬心蠱的。隻是,冷幽靈不可能把原因告訴這個大夫“大夫,你就幫幫我吧,燒壞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這······”大夫仍在猶豫。這麼一個柔弱可人的小姑娘這樣和他說話,是個男人都會心軟。不是他為老不尊,他的孫女就和這個小姑娘一樣大,每次都用那種軟綿綿的語氣向他撒嬌,他就會心軟同意孫女的要求。現在看冷幽靈這樣,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孫女兒。那個可愛的丫頭啊,仗著他的寵愛真的無法無天了。
冷幽靈知道大夫是動搖了,再接再厲“我就這麼一個請求,你就、幫幫我。這樣做,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好吧。”那大夫就像是滿足自己孫女一樣也滿足了冷幽靈的請求。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布袋,打開,裏麵裹滿了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銀針。為了避嫌,也是沐漓不讓,所以大夫並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背對著冷幽靈說出要紮針的具體位置和用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