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睜開,目光迅速打量一下四周。
沒錯,還在自己的家裏。
正值午夜時分,她在亭台中打坐冥想,夜裏的風帶著一絲清涼。
本來一切挺好的,情緒放鬆,整個人恍如河中的一葉小舟在輕輕浮蕩著,正在身心安樂時,卻在瞬間進入一片黑暗。
黑暗,黑暗中的光點,代表著什麼?這就是她心神不寧的原因?
秋寶嚐試再次進入冥想,可惜,不管怎麼努力,剛才那一幕仿如南柯一夢再也沒出現過。
唉,機緣不可強求。
她在原地做了幾個動作,鬆鬆筋骨,然後起身回屋洗個澡,精神抖擻地回廚房拿了一瓶冷料出去露台,在欄杆邊獨自喝了起來。
小杉那張烏鴉嘴,下次不跟他看電影了。
拯救人類這種偉業需要付出龐大的代價,不適合她……
之後有一段時間,秋寶一直想重返那個場景,幾次無果隻好放棄了。為了避免自己再生執念走火入魔,她晚上停止冥想,每天練字練到累極才回屋休息,恢複正常作息。
這些天來,春妮與客戶交流不時出去應酬一番。都是女性,偶爾飯局,不必與人拚酒拉關係。
秋家二老也回來了,老人家紅光滿麵的,想必在京城過得很開心,還給她帶回石子軒送的翡翠鑽胸針,說是補生日禮物的。
生不生日的,要不是小杉在旁邊提醒連她都快忘了,沒想到石子軒也記著。
繼父石晉龍的神色卻有些不對,有一天還特意過來找秋寶談話,主題是別忘了大家是一家人,把她鬧得莫名其妙。
等石晉龍走後,秋寶還特意找姥爺姥姥問了一遍在京時的情景,看能不能找出一絲端倪來。
可惜,京城之行帶給二老的全是開心事。
秋寶沒再找原因,一如既往地過著自己的太平日子,稀罕的是,漸漸地連春妮都很少出去了。
“你最近不用送貨?”終於有一天,秋寶忍不住問她。
沒辦法,候杉他們一直沒回來,剩下她們日夜相對,難免關注些。
“公司說貨還沒到,暫停送貨。”春妮神色如常,敲著電腦鍵盤,“我現在是全天在線挨罵。”斷貨了,客人等著急了,她這中間人隻能使勁道歉。
“斷貨?看來被班長說中了。”秋寶眉頭輕皺。
“是呀,大家都在追問什麼時候才有貨。唉,我們這些散戶沒事,公司的大單子才厲害,我聽……”春妮正想發表自己在公司聽到的消息,但瞧了秋寶一眼,迅速改口,“聽說公司總部那邊的人被罵得更厲害,不過大家都說貨源很快能跟上,沒事,讓我們再撐幾天。”
秋寶不以為意,“哪家大公司能一帆風順沒遇過一些問題?撐得過就好。”被班長大人調.教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反應敏捷。
“如果撐不過呢?”春妮下意識地接過話來,“我頭一次遇到這種事,阿寶,你不怕嗎?這可是小杉家的生意,萬一……”
“做生意有虧有賺,經營不善破產或者時運不濟都是正常事,你們要學會坦然麵對。”秋寶淺笑,誇早了,馬腳露出來了。
“可是阿寶,你是候家未來兒媳婦,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你能看得開?”春妮不信。
受秋寶的淡定影響,她的話越來越無顧忌。
“我有什麼看不開的?他家垮了跟我沒影響,該怎樣還怎樣,生活質量不變。”話雖如此,心裏仍打了個突。
真垮了?不會吧?
她眸裏掠過一絲意外,每次與他通話看起來好好的,小子的套路隱藏太深?
“……辣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爸,就是姚叔叔應該會幫忙吧?”春妮滿懷希望地問。從來沒想到自己能親身經曆豪門的大起大落,尤其對方是小夥伴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