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她。
噢,果然是姚家人,是郭盈的未婚夫姚韋博。
他此舉頗得郭盈的歡心,倚在他懷裏正得意地看著她。
淑女一定得聽話,秋寶立刻從善如流向那對年輕男女一鞠躬,“大哥對不起,郭姐姐對不起,您罵得對,我們全家都不是人。”英雌所見略同。
一句話再次惹得圍觀群眾捧場的低笑,不但姚樂平臉色不好,郭家人更是尷尬。
“小盈,向你姚伯伯道歉!”郭父威嚴喝道。
大庭廣眾之下,氣得渾身發抖的郭盈哪裏丟過這種臉,受過這種委屈?下意識地回到母親身邊急得一跺腳。
“我隻問她了一句是不是跟候家解除婚約了,沒罵人,不信你問大家!”
眾人下意識地往後退開些,不打算摻和姚、郭兩家的紛爭。
她是沒直接罵,但按秋寶的說法她確實罵了,讓他們怎麼說好呢?
還好,圍觀群眾很多是明事理的,紛紛給兩家解圍,“哎,姚總,郭老,小孩子置氣,說開就沒事了,不必當真,不必當真。”那兩個不分場合的熊孩子必須列為反教材的典範。
有人遞梯子當然得接著,雙方家長低聲警告小的們安分些,沒事人似地繼續談笑風生,不料節枝橫生——
“姚總,我們也很好奇呢,大家都在議論候、姚兩家取消婚約的事,到底是不是?”張夫人帶著兒媳婦鄭柔柔言笑晏晏地過來,“如果是真的,趕明兒姚家的門檻可能要被人踏平了呢。”
一番話說得姚樂平心花怒放,這正是他期待的。
鄭柔柔乖巧向姚樂平微傾身,“舅舅,”而後淺笑望向一旁的秋寶,“表妹,好久不見。”
秋寶微笑頷首,“鄭表姐,好久不見了。”
鄭柔柔瘦了,可能時差關係,神情略顯憔悴,皮膚一如既往的白皙,臉上鋪了一層厚重的妝掩去眼底的疲憊,讓人看不出膚質如何。
鄭柔柔也打量著秋寶,素臉時姿色不俗,一番精心打扮後更是姿容出色,清純脫俗。明明身處繁華奢靡的宴會中,眼眸猶如清水般幹淨,仿佛不沾人間煙火。
簡直是……幹淨得讓人嫉妒。
“表妹,你跟候公子……”
姚樂平打斷鄭柔柔的話,看著張夫人沉重地點點頭:“沒錯,我們姚家跟候家已經取消婚約。唉,我們也不想這樣,畢竟兩個孩子情投意合,隻是候家人硬要解除,說如今配不上我們家,所以……”
接下來是一長篇的姚家幾次勸說無果,不得不答應之類的話。
女兒倔強,有些話他得先發製人,這是他今天冒險帶秋寶出來的主要原因。
時隔四個多月了,候家的事已告一段落。
候家落難時,候杉曾找過姚樂平求助,被他婉拒後再也沒來過,也沒找過秋寶,貌似小倆口的關係落到了冰點。
這種情形,姚樂平是樂見的,並認為正是解除婚約的大好時機。
在他心裏,以女兒的姿色多的是青年才俊找上門,其中必有一個是他的乘龍快婿。姚家大房找了一個活銀行回來,他若找不到助力,二房的產業早晚落在大伯一家手中。
“表妹,舅舅的話是真的嗎?”鄭柔柔盯著秋寶,見不得她的淡定,想讓她親口承認。
秋寶微微淺笑,“我不知道。”
“你是當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是有什麼話不敢說?”鄭柔柔體貼地上前握著她的手,柔聲勸道,“是不是候公子欺負你了?說出來表姐一定會幫你的。”
話裏盛意拳拳,心裏竊笑不已。
感激她當年的破壞,樂見她今天的挫敗。
這些年,鄭柔柔在外邊經曆頗多,既看清丈夫是什麼人,也明白自己成了家人的犧牲品。她恨極母親姚玉菲和姚家人,直到生了一個兒子,在張家的地位水漲船高心裏才平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