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心。
河麵沒人,僅有一團紅芒在浮蕩,光芒射中紅芒凝住,原來是一顆珠子,被紅芒絞成渣渣散落在河裏。
那些鬼麵具人沒閑著,有槍的舉槍射入水底,生怕對方真身在下邊搞鬼。
其餘魚叉箭駑網紛紛瞄準河麵的紅芒萬箭亂發。
這樣做的效果不大,被紅芒乍然亮了一下,凡品器械盡被反彈插在岸邊,頓時嚇得鬼麵人丟盔棄甲,紛紛轉身準備逃之夭夭。
他們快,一道影子更快。
察覺他們有逃的意向,銀袍人不知何時閃身來到眾人跟前,返身張開雙臂,將來不及止步的鬼麵人們通通納入懷中,盡情地吸取他們的元氣。
與此同時,兩道黑色影子衝向河中的紅影,咻地射出兩道黑氣。
黑氣襲來,一股腥人的陰寒之氣逼近,功力弱些的靈體若被砸中必凍入骨髓,以致無法動彈,隻是它們在紅芒幾厘米處被一道無形的牆撞散。
黑衣人不怕死似地,一個不要命地纏上河麵的紅芒,另一個卻嗵地潛入河中沒了聲息。
在河麵,眼看就要裹住敵人的黑影被紅色光芒撕得粉碎,黑衣中露出一副幹枯的骸骨眨眼功夫碎成粉末。
岸邊,吸盡幾人元氣的銀袍青發人撲向兩名少女。
紅芒瞬間掠至,不料,銀袍人手一轉向紅芒插來,眼前的世界在刹那間變了——
仍在河邊,景致與先前的大相徑庭。
四周沒有彩燈、綠樹,沒有少女,隻有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花兒,大紅的鮮花,赤紅如火,紅得濃豔驚人,有著血染般的妖冶豔麗。
“……彼岸之上,引魂花開;黃泉路上,與我為伴……”
濃烈似火的花海之中,有一名美麗的華裳少女在起舞吟唱:
“……葉落花獨豔,世世輪回,花葉空悲歎……”
聲音幽怨,似喜似悲,虛幻莫測,一把旗子破空而過撕裂這一幕驚豔卻哀傷的景象。
幻像消失,纏住紅芒的黑氣消散殆盡。銀袍人的雙手無力垂下,又一顆珠子咣地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整個人被旗子透胸而過插在岸邊一棵高高的樹身上。
半截銀色麵具落下,露出他那張透著血色長相清秀的麵孔。
麵有血色,被透胸而過卻無半點血跡。
他是一名小青年,年紀應該在十六七歲左右,麵容稍嫌稚嫩。奇怪的是,他仿佛感覺不到痛楚,心口被插別說哼一聲,猶自麵不改色,神情麻木呆滯。
紅芒在他眼前逐漸凝聚,露出真身懸在半空,疑惑不解地打量這隻掛在樹上的古怪人類。
他剛才很神勇,有呼吸,但氣息微弱。
她在他眼前揮揮手,對方眼皮都沒動一下,仿佛一具無知無覺的屍體。
受旗子鉗製他無法動彈,而且她很快便能發現他身上的異常。
原來,神勇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東西……
☆、第560回
三隻修長尖細的手指,直插對方眉心取物。
她的手指是靈體入腦,對方肉身無損。
正在這時,身後一股陰寒氣息撲來,那個潛水的黑衣人一直在伺機而動。
有過剛才的經驗,秋寶沒直接把他打散,而是騰出一手將其身上的陰寒抽出化成一顆珠子。沒了寒氣支撐,對方果然又是一副骨架脫離控製落地,大小骨頭嘩啦撒了一地。
唉,又多了一顆汙力珠。
靈氣雖小,浪費可恥。
她隻好摘片樹葉化個盒子裝著,幸虧珠子的業力汙染度不強,這個盒子大概能撐得久些。繼續伸指探入銀袍人的眉心,碰到一小塊冰寒刺骨的硬|物輕輕一摳,出來了。
碎片被挖出,銀袍人立即沒了呼吸,原本白皙紅潤的麵孔迅速褪去血色,浮出一塊塊暗色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