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沒有粗糙的表麵它們是無法移動的,這條蛇有什麼特異的能力,能夠在這樣的洞壁上遊動自若呢?

下麵是什麼?

吳宏看我陷入沉思,也不管我,隻是接著說:“剛才我發現這洞口的時候,已經很吃驚,不知道怎麼會出現一個洞中洞,剛要回頭招呼你,就看到這條白色的蛇伸了一個腦袋在洞的邊緣。奇怪的是,它全身都是雪白的,光線所及能夠看到它身上細細的血管,白得如同透明一樣。我剛把手電靠近,就看見它拱起上半身,蛇頭高高昂起,輕輕地在我前方晃著圈,動作很古怪,不過我總覺得那是一副戰鬥的姿勢。我平生都沒有見過純白的蛇,不過我想這樣的環境產生的東西估計毒性十分厲害,便一下停住腳步,不敢妄動。不過我雖然不動了,它轉圈的同時卻一點點把頭探到我麵前,你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我的腿邊。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旁邊,我可能已經死命一搏、跳開一邊了。”

我聽了才明白剛才是怎樣的驚險,心悸之餘問了吳宏一句:“那蛇的眼睛是綠色的嗎?剛才我在旁邊看見兩個綠色的光點,是不是就是它的眼睛。”

吳宏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語氣也變得遲疑起來:“我正要說到眼睛。剛才那條蛇把頭探過來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蛇頭上居然沒有眼睛!”

我一下子蒙了。一條蛇怎麼會沒有眼睛?那我剛才看到的綠色光點是什麼?

一股寒意沁進我的心裏,好像那條蛇攀附在我的皮膚上一樣。我結結巴巴地問吳宏:“是不是……眼睛瞎了……或者被挖掉了……”

吳宏果斷地搖搖頭:“蛇頭上光滑勻稱,完全被白色的皮膚覆蓋著,眼睛的部位別說眼球,連個洞都沒有。”

媽的,這事就怪了。我剛才難道看花眼了?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兩個綠色的光點一閃而過消失了,我急忙問吳宏:“那你有沒有看到兩個小小的綠色光點?”

吳宏看著我,眼睛放出晶瑩的光芒:“沒有。”

我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過了足足幾分鍾,吳宏才打破寂靜說:“我緊張得不行,手裏的火光抖了一抖,無意中卻發現慢慢靠近我的蛇也跟著朝亮光的方向晃了晃。當時我一下子清醒了,是不是這條沒有眼睛的白蛇是被我的亮光吸引過來的?於是我故意輕輕地拿開火光去另一個方向,果然白蛇輕輕晃著身體靠過去了。”

“所以你最後把火折子弄滅了?”我聽明白了,問道。

“是的,”吳宏看看自己的衣兜說,“發現這點的時候,這條蛇已經遊到我褲腳附近了,再猶豫就會爬到我身上來。所以我馬上把火折子扔到了洞中,其實後來我是因為聽到你急促的呼吸聲才被迫打開手電的。誰知道這條蛇是不是離開了?不過這可是寶貴的光明,打死我也不會輕易丟棄的。”

我聽到這裏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來,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異物再出現,才問吳宏道:“我們還下去嗎?”

這麼問不是沒有道理的。短短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幾乎摧垮了我的神經。如果不是被近期的一係列事情鍛造得意誌堅定起來,我肯定已經崩潰了。剛才暗室中神秘消失的人皮讓我心驚膽戰,沒想到在這裏又遇上了不知是真是幻的兩隻綠色眼睛。情況尚不明朗的局麵下,我們下到這深洞之中是不是太魯莽了?

吳宏沉思了一下說:“老實說,我也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通常我們都有著比較完備的裝置和人員,現在這種情形,如果把老劉再帶下來,就沒有能夠從技術上保證安全的人了。老沈倒是可以下來,不過上麵一定要留人,以老劉的心機,我不放心。發電待援不是不可以,但時間不等人。我想既然我們已經走到這步了,不如加倍小心,下洞去看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倒也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危險。這種地下深處的洞穴,產生個把詭異的生物也不算奇怪,終日不見陽光,可能眼睛退化了。黑暗中很多東西的皮膚都是白色的,這個慢慢你會知道。不足為奇,在海底也是如此。”

本來吳宏這番話是來寬慰我的,不過他一提到海底,我馬上想起了困龍湖裏莫名的生物,不由抖了一下。吳宏也意識到了這點,停下話語,簡短地說:“所以我想,還是下去看看。你看……”

我也學會了吳宏的回答方式,沒有正麵應答,隻問他:“怎麼下去?”

吳宏看了看剛才發現的滑梯,手電衝著旁邊照了照,說:“你看那邊。”

我這才發現,巨大的鐵質滑梯旁邊,居然還有個木頭架子釘起來的木箱,周圍林立著一些滑輪之類,結構看上去很複雜。這次不用吳宏解釋,我也看出來了,這東西也是為了下去使用的,弄不好是個備用裝置。

很顯然,這東西不用電。

吳宏不多說,首先小心翼翼地過去試了試滑梯上一個按鈕一樣的裝置,沒有任何反應。纜繩輕輕地晃了晃,幾塊碎石掉下深邃的黑暗中,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然後他把懷中一直綁著嘴巴的鵝先放在木箱上,手電遞給我,然後自己輕輕踏了上去。

我把手電攥得緊緊的看著這一切,要是木箱不能承受住吳宏的重量,一下子墜落下去,可就完蛋了。不過還好,吳宏上去後沒發現任何問題,木箱隻是略微搖擺了一下就重新找到了平衡,看來那不隻是一個普通的木質箱體,可能還設計了什麼自動平衡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