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她不是我的女人(二更)(1 / 3)

VIP病房的隔音很好,如果不是過大的響動,即使你站在門外也聽不到裏麵的動靜,周蘭在門外等得太久了,又不知道他們父女談得怎麼樣了?隻因俞文靜不肯接受她,她陪杜忠權來了,杜忠權也不讓她進病房,對此,周蘭心中有怨,卻還是隱忍了。

談得越久,周蘭越是擔憂,每次他們父女通電話就是爭吵,聊不了幾句就不歡掛電話,這次聊得也太久了,周蘭沒耐心了,悄悄地推門而進,映入視線這一幕讓她差點尖叫出聲。

“忠權,你這是怎麼了?”關上病房的門,周蘭跑向杜忠權,美目裏填滿了擔憂,隨即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坐在病床上的俞文靜。“作孽啊!你居然敢打你爸,會遭打雷劈的。”

傷口裂開了,溢出鮮紅的血,俞文靜清晰的感受到濕意,這不是汗水,這是血,痛是自然的,可俞文靜卻顧不了那麼多,有一種恨能讓她忘掉一切肉體上的傷痛。

她從來沒有那麼的恨一個人,而她此刻的這種恨意是對她的親生父親產生的,有那麼瞬間,她想與眼前這個男人同歸於盡。

“滾。”俞文靜用盡了全身力氣嘶吼,一隻手緊攥成拳手,一隻手緊緊按住傷口,鮮紅的血滲透了病服,從她指間溢出。

“報警,報警,我還不信了,女兒打父親有理了。”周蘭臉上的表情猙獰的扭曲在一起,心裏卻是無比的高興,俞文靜跟杜忠權的關係越是鬧得僵,她越是高興,最好能徹底脫離父女關係,這樣就沒人跟她的女兒分杜氏了。

在這世上,隻有一個人有資格跟她的女兒瓜分杜氏,那就是她的兒子。

“再不滾,我們就同歸於盡。”俞文靜忍著痛意,捂住腹部,從病床上起來,朝一旁的沙發走去,茶幾上放著的水果盤裏有把水果刀,俞文靜已經失去了理智,周蘭卻是清醒的,意識到俞文靜要做什麼,她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打,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瘋子,瘋子,瘋子。”周蘭臉色蒼白,扶起杜忠權,跌跌撞撞朝門口走,嘴裏還喊著。“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女兒要殺自己的父……”

“閉嘴。”杜忠權冷喝一聲,狠狠的瞪著周蘭。“嚷嚷什麼?你還嫌不丟人嗎?”

“我……”周蘭語塞,她比誰都清楚,杜忠權把麵子看得極重,尤其是杜家的麵子,他今被自己的女兒打了,簡直是家門不幸,俗話,家醜不可外揚,杜忠權又怎麼可能把事情鬧大呢?

走出病房,關上門,兩人朝電梯走去。

等電梯的時候,周蘭哭泣著:“忠權,我也是被嚇著了,你是我跟孩子們的,我不敢想象,若是你有什麼閃失,我跟孩子們要怎麼活。”

“行了,這事到此為止。”杜忠權以命令的口吻道。

“好,我知道了。”周蘭有些委屈的點頭,接著又問道:“孩子們也不能嗎?”

“被自己的女兒打值得炫耀嗎?”杜忠權問道,文靜那一腳踢得真狠,他現在的感覺,腰痛背痛,頭也暈眩。

周蘭沉默,電梯來了,周蘭扶著杜忠權進了電梯,現在不是高峰期,電梯裏沒人,周蘭輕輕地碰了一下杜忠權紅腫的額頭。“忠權,痛嗎?”

“廢話。”杜忠權白了周蘭一眼,都腫了能不痛嗎?

“她可真狠心,你是她的父親,她怎麼就下得了手呢?”周蘭心疼的問道。

杜忠權不語,對俞文靜這個女兒,他真的很無力,連他都敢打,這樣大義滅親的個性到底是隨了誰啊?

他們走後,病房裏恢複了平靜,俞文靜手一鬆,水果刀從她手中滑落,丟在地上,俞文靜目光黯淡下去,臉色蒼白近乎透明,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骨頭,失去支撐,癱倒在地上。

俞文靜望著花板,她沒有求救,任由溫熱的血從她的體內一點一點的流失,眼神開始渙散,死亡逼近。

聶辰景在公司開會,接到護工的電話,俞文靜出事了,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護工的聲音在顫抖,顯然是被嚇著了。

聶辰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俞文靜已經從手術室送進了病房,病房已經被清掃幹淨,空氣中還飄浮著血腥味。

“怎麼回事?”聶辰景聲音從薄唇溢出,寒冰九尺,躺在病床上的俞文靜臉色蒼白,明明閉著雙眸,眉宇間卻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愴,臉頰紅腫,還有幾道手指印,顯然是被人打過,讓人心生憐惜。

“我還想知道怎麼回事?”曹若一臉疲倦,一個的闌尾炎手術,術後居然傷口裂開,還差點血流而亡。

“我……我也不知道。”護工慚愧的低下頭,她趁著俞文靜睡著了,隻是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就出事了,回想她見到的一幕,現在還後怕。

“誰來看過她?”聶辰景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著護工,像把刀鋒利寒冷。

“早上你父母帶著糖果來看過她,你覺得會是你的父母嗎?”曹若沒好氣的問道。

聶辰景鷹利的眸子一暗,寒意逼人,道:“除了他們呢?”

曹若嘴角一抽,“除了他們呢?”他言下之意,他的父母不會,別人就會。“我不清楚。”

兩人看向護工,護工立刻辯解道:“文靜睡著了,我出去了一會兒,在這期間有誰來看她,我也不知道。”

“監控呢?”聶辰景冷冽的聲音冰冷的寒骨,她到底招惹了誰,居然跑來醫院找她報複。

“跟我來。”曹若道,俞文靜在醫院出了事,醫院就有責任,若是俞文靜醒來追究,醫院要給俞文靜一個交待。

“曹醫生。”俞文靜醒了,其實在聶辰景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她深知聶辰景會問清楚,她不想回答,選擇了逃避,她忽略了聶辰景的執意,她給不了他答案,他另辟蹊徑。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也不想讓人知道,她是杜忠權的女兒,她從杜家搬出來這麼多年了,杜忠權也沒找她,任她在外麵自生自滅,她以為杜忠權已經當沒她這個女兒了,最近周昊找上她,她的態度很明顯,杜忠權也沒想讓她搬回杜家的意思。

因為李家,杜忠權想要與杜家聯姻,想到了她這個女兒的存在。

假如沒有杜忠權摻和進來,李銳回來,還沒忘記兒時他們的母親為他們訂的親,或許,她會順從母親為她訂下的姻緣,杜忠權攪和進來,想從中謀利,很抱歉,她絕對不會順從,幸虧她對李銳隻是親情,還沒升華為愛情。

隻要能報複杜忠權,不讓杜忠權稱心如意,她可以拒絕任何杜忠權看中的姻緣。

“你醒了?”曹若故意問道,她是醫生,豈會看不出俞文靜已經醒了。

俞文靜想要坐起身,卻被曹若阻止,護工立刻將床搖起來,讓俞文靜坐著。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俞文靜都能下床了,現在好了,又躺下了,先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怎麼回事?”聶辰景問道,見她醒來,他眼中的火焰徒然降溫了不少。

“下床的時候不心摔倒了。”俞文靜編了一個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言,她跟杜家的事情,她自己會解決,不想把聶辰景給牽扯進來,何況,這是家務事,聶辰景是個外人,他又能幫她什麼呢?

“下床的時候不心摔倒了?”聶辰景將俞文靜的話重複了一遍,看著她的雙眸閃過一絲寒冷的精芒。

“對。”俞文靜抬頭,用清冷的眸光看著聶辰景。

曹若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們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俞文靜這次傷口裂開,雖然讓她吃了骨頭,差點因失血太多而丟了命,從某種程度上來是一件好事,驗證了聶辰景對她的感情,麵對她的質問,他可以否認到底,他對俞文靜的關心卻騙不了人。

若對她沒半分感覺,他的反應會這麼激動嗎?

“阿姨,我們先出去。”曹若對護工阿姨道。

護工阿姨也是個明白人,跟曹若走出病房,關門的時候,曹若刻意留了一條縫隙,偷偷聽牆腳。

聶辰景邁步,隨著他的逼近,俞文靜感受到了壓迫,有一種想要逃的衝動,可現在的她,根本不敢動,也沒有麵對杜忠權時那種決絕的勇氣了,那時候她是真想跟他們拚命,傷口裂開,她無所謂。

聶辰景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俞文靜。

俞文靜垂眸,心虛的她不敢與聶辰景對視。

聶辰景微微彎腰,伸出大手,扣住俞文靜的下巴,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聶辰景。”俞文靜挑眉,迎上聶辰景陰鷙駭人的眼神。

聶辰景微微挑眉,嘴角微勾透著一抹譏誚,眼神不含一絲溫度的冰冷,諷刺道:“你還真是摔出了境界,臉上都能摔出手指印。”

“過獎。”俞文靜把他的諷刺當讚美。

“哼!”聶辰景冷哼一聲,濃眉鎖得更深,臉色也更陰沉,指腹在她淤青的嘴角處磨擦著。“編造理由,你能編造一個有信服力的理由嗎?”

俞文靜抬手揮開聶辰景扣住她下巴的大手,下巴被他捏著,他也沒怎麼用力,感覺不到痛,卻極其的不舒服。“不是摔的,我自己打的。”

“俞文靜。”聶辰景雙眸冷凝,怒意在臉上漸漸升騰。“到底是誰?將你傷成了這個樣子,你還如此費心維護著?”

“我了,是我自己打的。”俞文靜有些不耐煩的道。

“你自己打的?你是神經病,還是瘋子?”聶辰景狹長眼眸,冷冰冰盯著俞文靜,先是摔的,現在又成了自己打的,她真當他是三歲孩子嗎?

“我就是神經病,我就是瘋子,這是我的事,你有什麼資格過問,你是我的誰嗎?”俞文靜冷聲質問道,她累了,想要休息,隻想搪塞聶辰景,話趕話就什麼都敢。

聶辰景默了,麵色陰鷙,他不是她的話,她的事情他還真沒資格過問,她是糖果的語訓老師,為了糖果,他才關心她的事情,照她這麼,對她的事情,他該袖手旁觀,他真是犯賤才過問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