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晨曦已經微露,張漾靠在沙發上,好像已經睡著了。我把窗簾拉上,燈光調暗,走到他麵前。我記得以前,他很愛戴鴨舌帽,不過已經好久不見他戴了。還有上次,我見他穿西裝的樣子,好像都和現在這個他有很大的不同。我就這樣傻傻地看著這我心愛的男孩,努力回想記憶中的那個他,從對他的憎惡到隱約的喜歡到最終的排山倒海,愛情就像是場誰也無法掌控的奇異遊戲。進入迷陣就隻能衝鋒陷陣,管他是死是活。

他忽然睜開眼,問我:“我睡著了嗎?”

“好像是的。”我說。

“你在幹嘛?”他問我。

“我在看你。”

他笑。

我伸長手,把燈關了。房間裏忽然暗下來,除了他送我的新手機上藍色的時鍾在閃爍,其他什麼也看不見。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臉。

黑暗中,我鼓足勇氣輕聲對他說:“我也有聖誕禮物。”

他伸出手,抱緊了我,我沉溺於他的懷抱,付出一切在所不惜。他撫摸我的臉,終於尋找到我的唇,又是一個漫長無比的親吻。我怕極了也幸福極了,以至於渾身發抖。直到他在我耳邊問:“親愛的,你願意給我生個孩子嗎?”

我點頭。

“最好是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們牽著他們,在巴黎的街頭散步。你說好不好?”

我低語:“跟著你,在哪兒,做什麼,都好。”

“我會拚命讓你幸福的。睡吧,你困了。”他說。說完,他把我抱到了床上。給我們蓋上了被子,我以為他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但他隻是抱著我,什麼也沒有做。

天應該亮了,他應該很快就睡著了。我聽著他的呼吸,轉過身,默默流下了眼淚。我不知道自己從哪天起會變成這樣一個沒臉沒皮的女孩,我這邊早已紅塵滾滾,別人卻還依舊雲淡風輕。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但不管別人如何,我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改變地蛻變成那隻曾經名叫“吧啦”的飛蛾。隻是我一定要幸福,哪怕幸福是場表演,我也會盡力演好每一場戲。時間是最好的布景,而我將是他生命裏最炫的主演,誰也無可替代。

想到這裏,我抬手,偷偷把眼淚擦得幹幹淨淨。

6

期末考試結束了,我收拾好行裝,準備坐當天的火車回家。

就在那時,我接到張漾的電話,他興奮地告訴我黑人的案子終於查清了,元凶被抓到,他被放了出來。

“以後都沒事了?”我問。

“沒事了。”

“那你還要替蔣皎做事麼?”我小心眼地問。

他哈哈笑:“怎麼,對我不放心?”

“有點。”

“那等我回家,把心挖出來,給你存著,你就放心了。”

“不錯的建議哦!那你何時回家?”我問他。

“就明天,我和黑人一起。”張漾說,“今晚我要把酒吧的事安排一下,還要跟黑人好好喝他一杯,高興高興!”

“不許醉了,早點買票。”

“放心吧,我們票都買好了。這小子好多年沒回家了,比我還要興奮。”

我明知故問:“你興奮啥?”

他態度極好地配合我:“要見老婆,能不興奮嗎?”

我嘻嘻笑,小心眼裏立刻變得喜氣洋洋。瞧,托漾哥同學的福,我已經在短短一年內成功地變得如此的俗不可耐。阿門!

那晚,我終於把我和張漾的事告訴了媽媽。媽媽撫摸著我的頭發說:“媽媽相信,我的女兒不會看錯人,他爸爸我聽說過,人那麼善良,兒子一定錯不了。”

“嗯。”我靠著媽媽說,“我真的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