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羅列了一大通"為了友情兩脅插刀"的例子,我隻好傻兮兮的穿上了徐小小媽媽用一件黑色的舊裙子改製的"巫婆服"。天天在家用英語背台詞,背得不知情的爸爸媽媽笑逐顏開。

那晚,我們的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用"巨大"這個詞來形容我覺得一點也不過份。特別是八個男生維紗維肖的表演差點讓全班同學笑破了肚子,大大地淹沒了"草裙舞"的光彩。在這之前,連我們自己都不相信,我們能把英語說得這麼好。徐小小對我的評價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巫婆",讓我飄飄欲仙地沮喪了好幾天。後來,這個節目還代表我們年級參加了校藝術節的演出並獲了獎。當然,這是後話。

梅子總是笑我不開竅,不像徐小小。其實我才不要像徐小小,開竅後就變得那麼的神經兮兮,不可理喻。可是我又有些害怕,怕這樣下去,我會變得越來越膽小越來越沒有出息。

梅子又說我是個好女孩,好女孩按時起床按時睡覺按時上學按時做作業,還應該按時長大。

梅子說完這話就開始抽煙,淡藍色的煙霧訴說梅子心中的不快樂。我就憂傷的想象梅子這樣的人也會有不快樂,真不知道長大有什麼意思。

自從徐小小成功地導演了英語童話劇《白雪公主》之後,在男生中有了很高的威信。有的男生連老師的話都不聽,卻偏偏聽徐小小的。班花金鈴和徐小小也就此成了彼此看不順眼的死對頭。金鈴會籠絡人心,周圍有一大幫女生護著她。見徐小小和男生熟,就一起叫她"交際花"。見我和徐小小好,就一起叫我"巫婆"。

矛盾升級是在一個中午。那個中午有著很好的陽光。校廣播站很破天荒的放起了流行歌曲,還是範曉萱的《健康歌》。金鈴她們聽著聽著就開始一起唱,隻是把歌詞改了:

左三圈,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

抖抖手啊抖抖腳啊

我是大巫婆

巫婆啊巫婆大呀大巫婆

......

她們一邊唱一邊笑得渾身亂顫,還拿眼睛偷偷地往我這邊瞄過來。我氣得滿臉通紅。要是在初一,我一定會跑過去扭住她們就打,但我現在卻不敢,我好不容易才在別人的眼裏正常起來,我怕有人再叫我瘋子,隻好忍氣吞聲,裝做沒聽見的樣子繼續做我的作業。

正在後排看男生下棋的徐小小跑過來,湊到我耳朵邊得意地說:"別怕她們,看我的好戲!"說完,她站起身來,雙手做指揮狀,後排的男生就哇哇地唱起《鈴兒響叮當》來,隻是歌詞全換了:

金鈴鈴金鈴鈴金呀金鈴鈴,

神經病神經病神呀神經病!

金鈴鈴金鈴鈴金呀金鈴鈴,

神經病神經病神呀神經病!

......

男生們大都在變聲,聲音粗嘎而又古怪,還拍桌子踢板凳的,那邊女生的氣焰一下子就下去了不少,金鈴給唱得眼淚汪汪起來,怕丟臉,在一幫女生的簇擁下出了教室。

雖說這一仗我們全盤勝出,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徐小小的興高彩烈讓我煩心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象對自己很不滿意,好象憋得慌,又好象丟了些什麼。下午第三節課是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