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刀回想當年,他膝下有四個兒子,殷若是故去長子長媳的獨女。少東家給了殷若,另外三個兒子雖理解,但別人的閑話可不少。其中認為殷刀失去長子傷痛過度,移愛到孫女兒身上。又認為殷若不可能挑起殷家。
在殷若長大後參與家中生意,閑話慢慢下去。而在今,殷刀又一回有揚眉吐氣之感。
他慧眼識人材,孫女兒雖在逆勢,也已有扳回之策。先不管做成的難度,有期盼總是好開端。
祖孫就都歡歡喜喜的,接下來再殷若出門的諸項準備。
殷刀道:“讓你叔叔們跟你出門,也能多個照應,老掌櫃的留下來陪我。還有,召集掌櫃的們回城議事,大家夥兒齊心合力,一定不會拖你後腿,不讓你在外麵還為家裏分心。”
“是,掌櫃的我也讓人去請了,最早的今晚就會回城。”殷若挑高眉頭:“現在算萬事可以齊備,隻有東風沒來。”
她悠悠然:“祖父,您猜得到金絲什麼時候尋釁我嗎?需要咱們撩撥她嗎?讓她早早的來吧。”
殷刀笑著:“那你還不趕緊回房收拾東西,再挑選得力的人手。才真的算萬事齊備,東風一來,你就可以離開。”
他也有悠然:“你離開最好不過,祖父不用再擔心夏尚書會強行帶走你。”
聖旨的婚期並不在今年,但官家的事情,誰能得好下一步又出來個什麼?
揮一揮大手:“去吧,多帶上銀錢。”
殷若答應著起身回房,殷刀靜靜坐著,等著得力掌櫃們回來。
夕陽一寸一寸的落下,帶給丹城一片火紅。這火,帶著心情去看,還真的有些像煎熬之火,摧殘著心焦而迷亂的人。
金家在城中的三等酒肆,價格不高而賓客不少。雖挑著金家幌子,但殷家的人也會出現。就如殷家的鋪麵裏,也有金家需要的東西。
相對隱蔽的包間裏,金絲起來坐下,坐下起來的,沒有片刻的安寧。不時的她還會脾氣發作,對著包間外粗嗓子斥責:“怎麼還沒有到!”
就有一個丫頭進來陪笑:“現在是收紅花的季節,姑娘要見的那個人,得現從城外找回來。在城外的哪裏去找還不知道,姑娘再等會兒吧。”
金絲蠻橫的道:“我不管別的,我今一定要見她!”
“姑娘放心,護院們走的時候已交待,跑死馬也把她帶來。”丫頭恭恭敬敬中帶著不安。
金絲也知道自己的任性,知道自己心急而亂催促,發一通脾氣以後,就能安生的坐上一會兒。
而丫頭回到包間外,對另外幾個跟出來侍候的人悄聲訴苦:“這可怎麼辦?萬一今夜找不到那個人,三姑娘會不會打人?”
“我最怕發賣我們。”另一個丫頭顫聲。
丫頭們頓起悲傷,互相望著,都有可憐兮兮。
有一個人帶頭道:“來吧,咱們禱告姑娘要見的人今會到,總比害怕好。”
幾個丫頭閉目,雙手合在一起,真的默默禱告。
也許是她們的禱告起到作用,半個時辰以後,酒肆外麵招呼客人的二有一嗓子出來。
“霞七姑娘裏麵請。”
丫頭們睜開眼睛都有驚喜,有兩個顛顛兒的步子去回金絲,而很快,二把一個散發俏麗的少女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