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的鏢局在北市有個分處,隔開幾條街也能見到一麵殘破的旗幟,下麵有個宅院,大門時常開著的地方就是了。
殷家是雷家的大主顧,把丹城運來的盔甲交到雷家鏢局手中,從而冒充從內地運來,由雷家在北市的總鏢頭賀敬龍親自經手。
殷若驗過貨以後,這就請賀敬龍親自押送,她和青鸞在後麵跟著,一路往軍營走去。
……
氣更暖和,陽光燦爛把北市街道的角角落落照的都很清晰。北市世代居住的生意世家,陳家的東家陳之興,他走出家門的身影就很是鬼鬼祟祟。
陳之興已戴上遮陽的大帽子,又特意換上一件衣裳,但還是怕有人看出來,在他的身後狀似無意的跟著幾個陳家的人,有前有後,有左有右,就這樣的走著,見到可疑的人時,就多看一眼。
同樣的時候,北市另一個生意世家趙家,大東家趙得財,也是差不多的身姿、差不多遮頭蓋臉的打扮走出趙家。在趙東家的背後,也有幾個杜絕跟蹤的趙家子弟。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跳到半空中,往下望一望的話,將會發現陳趙兩家有地位的各鋪子上掌櫃們,都悄悄離開鋪麵,和陳之興、趙得財往同一個街道走去。
這個街道上有個茶館,不管是陳家還是趙家的人,到了這裏以後,悄無聲息的往茶館的後麵走去,最後彙集在茶館後院中的一間房子裏。
這個地方是陳家祖上的老茶館,為了懷念先人而一直保留。有生意沒生意的倒不在意。八仙桌旁的主人位置,陳之興坐下來,對麵的客位坐下趙得財。
緊貼陳之興的一排椅子上,坐下陳家的掌櫃。對麵是趙家的掌櫃就座,看架勢跟談判似的。而事實上,也就是一次談判。
出麵約的人是陳之興,他就對趙得財欠欠身子,往日見麵皮笑肉不笑的兩個人,頭一回麵上現出真誠。陳之興輕咳幾聲後道:“趙東家,消息我們已核實,是真的。”
趙得財隨後跟上:“我家也查明白了,不管是賜婚聖旨上寫著銀三姑娘,還是銀三姑娘讓金三姑娘攆走,都是真的。”
“那……。”陳之興半吐半露。
“是啊。”趙得財隻聽到一個字,已能明白陳之興的意思。
二位當家的東家都知道彼此的心意,雖都想下一句就到重點上麵,奈何這重點太過駭人,兩個人默默中醞釀言語,一時間房中有了寂靜。
但沒有過多久,喧嘩聲不高不低的響起,是兩家的掌櫃見到家主東家捅開窗戶紙,他們也都想上幾句。
陳家的掌櫃們喜動顏色:“那麼一大片生紅花的地方,本來就不應該歸金殷兩家共有。”
“當當當。”
有人敲敲煙袋灰,這也就贏得一片注視,不緊不慢地道:“咱們稍稍添把柴火,殷家就要和金家拚命吧?”
這話讓下麵的談論更加熱烈。
“殷家隻怕還不敢硬拚,但是咱們幫著他,幹脆把金家一古腦兒攆走。”
“還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殷家沒了少東家,匆忙找一個隻會應付不來,殷家現在弱,咱們聯合金家,把殷家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