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興和趙得財有絲不妙浮上心頭,難道王富貴已落馬?
……
早在頭一回出來刺客時,不過一瞬,滿城都是“刺客刺客”的叫聲。早有準備的士兵們一擁而出,即刻把街道接管,照管行人歸家,方便車陽等人喬裝,再就造勢,讓“刺客刺客”的叫聲繼續響遍全城。
用意是驚嚇一部分人,這一部分人裏,卓記酒館的老板卓秀也在其中。
半掩的酒館門板後麵,卓秀半露出娟秀的麵容,心裏狂跳不止。
“這是怎麼了?”
她尖聲叫著,讓幾個夥計去打聽。
“掌櫃的不好了,上回讓關押的刺客逃出來了,如今正全城捉拿呢。”夥計氣喘籲籲的回來告訴她。
逃出來了?
卓秀眼前一黑,要不是手攀著門板,她可以摔倒在地。
能支撐一個上等酒館,卓秀是個聰明玲瓏心的女子。隨便一動心思,就想到刺客說不定逃來卓記酒館,因為還有一批刺客藏身在地窖。
怎麼辦?
卓秀不由心驚膽戰,腦海裏出來一個人。黝黑的肌膚,年青的神采,他是不久前公然調戲自己的黑三爺。
他對自己說,老王不行了,改換靠山換堯王吧。
推及到此時來想,老王不行了,卓記酒館不可能避免搜查。
幾天裏,卓秀打聽出黑三爺的底細,來自興城的少東家,出門初曆練的子弟。他到北市不過寥寥數日,就能放狂言,就敢預知王富貴的結局。
可見,到準備退路的時候了。
卓秀心惶惶的考慮這幾日,白天做生意時魂不守舍,總想著:走?還是與老王共甘苦?
她跟從王富貴年頭不短,因王富貴曾是北市土皇帝,卓秀也養不成水性楊花。而女子大多陷情意,哪有說丟就丟的道理。
卓秀想到最多的,是倘若與老王共甘苦,他肯不肯明媒娶自己,把一紙休書寄給他家中婆娘。
這個想法直接指揮她的行動,她手中有錢,不怕王富貴丟官,隻要保下王富貴的命,她還是個有主兒的女子,總比換男人的好。當下直奔地窖,“嘩”地一下子打開門,瞪著眼睛出現在衛奪城的麵前。
衛奪城還沒有明白過來呢,就聽到卓秀一口氣的道:“你們的人從獄裏逃出來了,全城正在搜索,你們要不要去接應?如果不接應的話,也會搜到我這裏。殿下如今作主,王富貴也不能保證我的酒館不讓搜查。在我這裏再無後路,倒不如借這個機會衝出城門,回鄉去吧”
“啊啊!”
刺客裏有衛泰的弟弟,衛泰叫上兩聲,一拍佩刀在身上,頭一個跑出地窖。
衛奪城稍有躊躇,就霍然起身,一揮手,喝命他的所有人:“咱們走。”
衛國的雄兵出名,雄兵大多由熱血鑄成,換個角度來說,一定的境遇下叫衝動。
坐視自己的人重新讓抓,就不是衛奪城的作風。坐等著,會失去身邊人的追隨。
衛奪城追上衛泰,把手中抓著的披風罩上衛泰。衛泰一愣,這才想到接應也不能魯莽,一行人稍做喬裝,在卓秀虛脫的神情裏,走上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