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把這幾個商人捆在一起。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都得讓這位能上達太後的曾皇商學會閉嘴。
畢竟在他們來說保的是性命,對曾皇商來說,失去的不過是一時的嘴上痛快。
就算黑施三是孌童,就算梁未取向出錯,黑施三與曾皇商半點瓜葛也沒有,上來就殺人的曾皇商,可不算做的正確,其實她從討好殿下的角度,也可以不說。
曾皇商一定要碰釘子,這些人就隻能對她不起。
花掌櫃的說完,殷力簡單的做個介紹。花掌櫃的沒有再抽涼氣,反而冷笑中充滿對曾麗珠的不服。
“背靠太後?好大的體麵!許嫁殿下,好大的麵皮!既然麵皮這麼大,體麵這麼足,為什麼還要拋頭露麵!真的有能耐,讓太後把她養在深宮不好嗎?這樣的人,不過是給殿下開黃花暖床的人!”
大家一致認為花掌櫃說的沒錯,嶽掌櫃的眼珠子亂轉,與毛掌櫃的悄悄有個眼色。
殷力一直防備他們,不是他們不賣力幫忙。與命有關,誰敢不賣力呢?防備的是這幾個人趁火打劫,在侄女兒退婚的事情裏動手腳。
嶽掌櫃的和毛掌櫃的關係不好,這個眼色充滿可疑。
接下來,嶽掌櫃的打著哈哈:“說完了沒有?都拿不出好主意,就別都堆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出門去逛我的鋪麵去了,”
“你是豬,你才是堆!”毛掌櫃的恢複與他的不和,毫不客氣的還擊。
毛掌櫃的說完,一個眼風又打給花掌櫃的。殷力見到,把施發盯的緊緊的。
利益當前,縱然是手足也得當心不是?
施發目不斜視,殷力總算能有一個可以放心的人,繃緊的身子暗暗鬆快很多。
為隨時接應殷若傳來的消息,也為不讓殿下起太多的反感,從反感而招致疑心。
殷力一直不怎麼張揚,大多呆在客棧,一副坐等別人分湯喝的形容。他在北市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有懷抱聖旨就高人一等。別人都說殷家雖有聖旨卻丟了姑娘,沒有強硬的餘地,殷力倒樂意這話流傳。
嶽掌櫃的走出去,毛掌櫃的走出去,花掌櫃的和施發也走出去,殷力依然沒動。
等這些人的身影看不見,叫來堂兄弟殷全:“我讓你在本地找幾個麵生的人,說不定就辦什麼事情,找到沒有?”
“找到,二東家什麼時候用都有。”
殷力擰著眉頭:“我總覺得嶽掌櫃的等人乖乖聽命,沒有這麼簡單。你去叫四個人,把他們輪流盯上,如果他們聚在一起說話,想盡辦法也要聽聽。”
殷全納悶地道:“他們保性命,所以要聽少東家的吩咐不是嗎?”
殷力冷冷一笑:“我也沒有想通為什麼,但是總是不安寧,你去吧。”
殷全出來,把他在本地找好的,重金雇用的四個市井漢子安排一番,讓他們跟上嶽掌櫃的等人。
不出一刻鍾,也不過就是嶽掌櫃的等人走出這條街的鍾點,殷全來回殷力:“嶽掌櫃的走到小茶館裏,毛掌櫃的也進去了。”
“哼哼!”
殷力沉著臉。
報信裏,第三個進去的卻不是花掌,而是施發。殷全愕然的不能自己:“二東家,發掌櫃的怎麼能跟嶽胖子攪和在一起?咱們家給他的,許給他的,可不少了。”
殷力依然沒有想到,隻是這些天裏,有巨大的陰影籠罩心頭,才讓他起這片疑心。
他既然猜不出來,索性不猜。淡淡再道:“還少一個人呢,至少還有花掌櫃的吧。”
話音剛落,第四個市井漢子讓他手下的兄弟來回話:“醜陋鬼的掌櫃也進去了。”
殷力坐不住了,焦躁的走上幾步,甩著手道:“還有誰!”
接下來的回話,是花錢買通茶館的小二偷聽而來,像是隻有這四個人在聚會。
……
包間隱蔽,中間的茶桌子四邊,四個掌櫃的各占一邊,詭異的把腦袋往前麵湊,越過自己眼前的茶碗,在桌子的中間聚齊。
第一個說話的,不是臉上透著壞、說話犯著壞的嶽掌櫃,也不是陰沉沉,成天揣著十萬個主意般,墜成這臉色兒的毛掌櫃,也不是對曾麗珠咬牙切齒的花掌櫃。
而是看上去穩穩重重的施發。
“各位,我再問一次,都想明白了?這次可是又扯出來太後。”
施發的口吻認真:“雖然太後離廣元還遠,但是曾皇商的事情弄得不好,咱們將要麵對的又深重一層。”
嶽掌櫃的滿不在乎:“嗨!橫豎這件事情對策不好,咱們麵對的是整個朝廷,整個朝廷都對頭上了,多加上太後嚇不住我。”
說是這樣說,都看得出來他比平時正經許多。
施發的目光越過他,落到毛掌櫃的麵上。毛掌櫃的是他一慣的本性,想了又想,陰冷冷地道:“我不怕,怕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