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司秋芸(1 / 2)

直到正月裏出去,梁未再沒有讓殷若離開過他一步。他不禁止金財寶為明年的生意來找殷若,但金財寶在的時候,殿下總在旁邊坐著。

殷若知道這位就不打好主意,金財寶卻總很高興,認為在殿下的麵前說,在大梁國內自然一路放行。

眨眼間就到了春天,紅花打起花骨朵,搖曳中讓人心曠神怡。從遠處送來一封信,殷若看過以後,慢慢地有了笑容。

信上寫著:“信已送到,請勿憂心為念。”

……

大梁國的京城在春天裏一如既往,女眷們做春裝、鬥首飾,在爭奇鬥豔上麵,不比百花遜色。

一等公司簡的後宅裏,也是錦繡萬端,燕語鶯聲。女眷中最令人矚目的,自然是司簡的嫡女司秋芸。

春色無邊遠不如她的氣色優美,她的肌膚也可以和春花相比柔嫩。在父母的麵前,也是第一位。

最好的衣料送到司秋芸麵前,等到她抿一抿唇,矜持地說聲好或者不好,這衣料才算定下來或者在別人的羨慕中另有歸屬。

司秋芸對這一切司空見慣,她才不會為家中姐妹們的幾點眼紅流連,取過手邊的茶碗輕輕呷著,腦海裏想著隻有堯王、堯王、殿下和殿下。

堯王殿下出京整一年出去,至今也沒有返回的音訊,司秋芸美麗到驚人的眸子裏,吹皺春水般起片片憂愁。

憂愁有時候趕著堆兒的過來,一個丫頭在她身邊低語:“奶娘在外麵聽到什麼,請姑娘快回房。”

司秋芸嫁的好,奶娘自然水漲船高。司秋芸聽到這話,不妙的感覺層層而來。

不曾讓別人看出來,款款的起身,對坐在上首的母親司夫人道:“不過就是做衣裳,請母親幫我挑吧,我先回房去。”

司夫人對她了然的笑,關切地道:“回去吧,坐這麼半天,你哪有不累的?”

等司秋芸離開,司夫人輕輕歎息著,對身邊的人低語道:“自從堯王殿下出京以後,大姑娘沒有一天是高興的。”

“大姑娘哪能高興的起來?她心裏掛念殿下呢。”一個心腹輕聲附合。

另一個婆子樣的人不甘示弱,也道:“夫人您是太後的表親,除去公主、郡主,就數咱家的大姑娘身份最貴重,生的好,品格高,太後最喜歡她,哪能不擔心殿下?”

司夫人高興了:“是啊,太後最喜歡咱們家的大姑娘,趕緊給她做幾個好衣裳,好進宮陪太後賞花。”

這裏又恢複一團高興,回到房裏的司秋芸卻慘白了麵容。她盯著手中的信箋,陌生的字跡,一般的紙張,意思卻如海嘯般張狂。

“堯王於丹城愛慕一女子,再不出手,後悔晚矣。”

沒有上下款,隻這一行字寒刃森森的紮在司秋芸心上。

她問奶娘:“哪裏來的?”

她的奶娘是個四十歲的婦人,白淨臉兒,尖下巴,還有年青的餘韻,在司秋芸的父親鎮國公閑著的時候,還能在國公麵前扭扭腰肢走兩圈。

她除去不敢和司夫人爭風以外,和鎮國公的姨娘們也沒少過招,對這種事情反應激烈,拿個帕子就抹眼淚:“我的姑娘,你再大意一點兒,殿下就是別人的人。”

司秋芸咬牙:“誰給你的!”

“這一個年過的,姑娘你成天的拜客,衣裳車輛不都是我張羅,正月我一步也沒出府門。總算春天,我說胭脂鋪子裏走走,就遇到一個人把東西往我手裏一塞,說聲自己看,他就跑了。好小子,差點把我撞一跟鬥。”

奶娘說起來就沒個完,司秋芸大致明白就行,在奶娘真假不分的哭聲裏迅速有了主意。

喚一聲丫頭:“請哥哥來見我。”

司家的大公子,世子司名恰好在家,他進來的時候悠閑適意:“說賞花嗎?太後宮中的花……”

抬眼見到妹妹冷臉,司名愕然:“出什麼事?”在家裏沒有人敢得罪司秋芸,隻能是外麵的人,司名正要問,司秋芸把一團紙對他摔過來。

“你看!”

她怒氣衝衝。

司名展開這團皺巴巴的紙,猶帶笑容:“你又恨上誰?把他的信皺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