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殿下這事情,想想就痛快,何況是做。夏風裏,殷若因騎術不錯,索性不控韁繩,雙手高舉樹枝,自己都覺得頗有威風。
不控韁繩,馬速不是最快。梁未不時回頭看看,見空隙還多,還能欣賞下黑施三的“發神經”。
梁未在前麵伏在馬上笑,殷若在後麵抿唇笑,兩個人都極是開心,雖然是各自開心各自的。
撥轉馬頭的方向,對著軍營。沒開心多久,遇到一隊巡邏兵。上風,頓時傾向於殿下。梁未勒住馬,等著巡邏兵行禮,並對著殷若望去。
殷若在後麵,看到巡邏兵時,分一隻手去握韁繩,馬速慢下來時,已衝到離殿下不遠處。
梁未含笑:“銀三,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回殿下,一大截很好用的樹枝。”殷若知道殿下的意思,但她不情願放下來。
梁未笑容滿麵:“丟下來吧。”
殷若怏怏:“這個可以修工事當用,我還是拿著吧。”
“放下來!”
梁未語聲加重。
殷若瞄著巡邏兵,在殿下的前麵,而又沒有緊急軍情,他們出於禮節慢慢的離開,很快就將離開兩個人,把這裏恢複成隻有兩個人的天地。
在殿下的緊迫目光之下,殷若把樹枝一拋,打馬就對軍營奔去。這個時候再不快點兒走,一定是個呆子。
“哈哈!”
身後傳來大笑聲,梁未打馬就追。遠遠望見軍營的門和走動的人,殷若的大難臨頭感也沒有消失,她一口氣帶馬進軍營,一溜煙兒的跑進自己帳篷裏,伏在床上,開始大喘氣。
好險!
以後出門不能大意,帶上青鸞、帶上馬大、牛二、帶上蘭行……蘭行?貌似不是對自己忠心的小廝。
剛想到這裏,分成裏外間的帳篷內,外麵那一間的帳篷有人說話,蘭行叫道:“黑施三爺,黑施三爺……”
“叫什麼!我耳朵好著呢。”殷若逃跑的狼狽,這回有地方出去。
她走出來,見六個小廝蘭行、果煙、毛球、舊譽、博古和井欄都在,六個人嘰嘰喳喳:“花開了,去看?不看的話,到晚上就殘。”
殷若疑心大作:“不去不去,”
“在軍營裏,就在拴馬那地方的後麵。”
“黑施三爺居然不愛花了?”
“沒看她扮成小子?沒有姑娘習性了。”
“還是請司姑娘去看吧,司姑娘那才是大家閨秀,銀三姑娘隻是個飯桶……”
“飯桶倒不像,應該是又要打仗,她打算縮在帳篷裏當甲魚……”
殷若惱火地一人給一腳,以她功夫,想當然踢不到,怒道:“帶路!侍候著!三爺要出帳篷了。”
蘭行和果煙先到帳篷外麵,叫道:“天陰了,就要下雨了,三爺要出帳篷了。”
殷若偏偏聽得懂,追出去打:“你們才是甲魚翻潭。”
吸取剛才的教訓,殷若又叫青鸞、馬大和牛二,大家嘻嘻哈哈的往栓馬的地方尋花看。
這個軍營的馬都在這裏,浩浩蕩蕩的,好似馬的海洋。旁邊草地上叢叢的花,星星點點的點綴出美麗。
殷若在看得過癮,心頭的氣一絲絲的化去時,馬群的另一側轉出一個人,堯王梁未還是剛才那副你追我趕的笑容,悄悄的站到殷若的後麵。
馬大、牛二看在眼裏,笑上一笑沒有說話。
青鸞眉眼兒彎彎,沒有說話。
蘭行等小廝屏住呼吸,更不可能說話。
等到堯王離殷若隻有幾步遠,殷若不可能逃的開,蘭行、果煙、毛球、舊譽四個人,驟然跳起,兩兩的架住馬大、牛二的手臂,押著他們離開。
青鸞正看得眯眯的笑,讓博古與井欄按倒在地,往旁邊就拖。
殷若聽到動靜回身,就見到麵前一個得逞的人,兩邊肩膀讓梁未按住,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麵前晃動。
殷若急出兩汪眼淚,這個姿勢若是讓欺負,她可就真的沒臉嫁到金家,嫁給別人也自己不能接受。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