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笑成這樣吧?”
我看向銅鏡裏的自己才發現我的嘴角已經笑得快扯到耳朵後麵去了。
“姐姐,我一會兒幫你梳一個傾城髻,把這朵牡丹簪在側麵一定傾國傾城。”
“雁兒,其實你長的也很漂亮,為什麼不多多打扮自己呢?”
“我隻是一個小丫頭,打扮的那麼漂亮做什麼?”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我可是記得你告訴過我你已經有意中人了。”
雁奴聽到我的話飛紅了臉。
“咦?元吉你怎麼來了?”
“三公子來了?”雁奴聽到這句話頓時驚慌失措,兩手捂著雙頰躲到了屏風背後。一句話就把這小姑娘的心思給試出來了。
雁奴躲了一會兒見沒動靜便從屏風後探出頭來,“哦!曦姐姐你騙我!”
“哈哈,我不騙你怎麼知道你喜歡元吉啊?果真被我給猜中了。”
“曦姐姐!”
“好了,我不跟你鬧了。”我上前拉住雁奴的手,“他知道你的心意嗎?”
雁奴搖了搖頭,“我隻是個丫頭,哪配喜歡三公子。”
“你不要這麼說,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配不配的。你喜歡他就應該讓他知道啊。”
“曦姐姐,你不知道……”雁奴說到這柳眉緊蹙,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不妨告訴你,三公子早已鍾情我家小姐了。我怎麼能和小姐爭呢?”雁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溢滿了眼淚。
沒想到就我這種一塌糊塗的情商竟然猜對了這個三角戀。
“你家小姐知道嗎?”
“應該知道。三公子不知道我原來是小姐的侍婢,隻知道我是從她府裏出來的,跟我打聽了好多次我家小姐的喜好,還讓我送過幾次信給她。”
“那他知道她是女子嗎?”
“好像不知道。”
這個時候我倒不知道該不該勸雁奴表白了,任其桐和我也是好朋友,又是雁奴的主人,真不知該站在誰那邊了。
“熏風姑娘,皇上到了。請您出去接駕。”門外一個小丫頭說。
雁奴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曦姐姐,我們快出去吧。”
“我還要繼續裝失明,你扶著我走。”
“好。”
雁奴扶著我到了正廳,那裏早已是燭火通明,隋煬帝穿著便服端坐上位,正攬著梨溶花苑的另外兩位姑娘喝酒。
“熏風姑娘來了。趕快唱一支歌給朕助助興。”
我請了安,也不落座,隻站在大廳一側,清唱了支歌。
“姑娘好嗓子,過來陪朕喝杯酒!”
“皇上恕罪,奴家有頑疾在身,不宜飲酒。”
“我倒忘了。我聽說梨溶花苑有位阿細姑娘彈的一手好琵琶,讓她也出來,給熏風姑娘伴奏。”
一旁的世子隻拍了拍手,就有一個懷抱琵琶的嬌小身影從他身後的簾幔中閃出。
“阿細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彈支《解連環》。”
“不知皇上想聽哪一闕?”
“信音遼邈。”
這一闋《解連環》抒寫的是怨情,女子的離情別緒綿綿不絕,不知道此刻正左擁右抱的隋煬帝為何想聽這一曲。
阿細的琵琶聲起,沒想到她一個如此瘦弱其貌不揚的小姑娘倒彈的一手好琵琶,比金風還略勝一籌。這姑娘叫阿細,金風的本名不就是阿細?難道她就是?
去年分別時金風還是一個粉麵朱唇的嬌憨小姑娘,可眼前這個阿細麵色蒼白,兩頰深陷,一雙原本水靈的大眼睛此刻看起來比我這個“瞎子”更沒有生機。她不是應該在鷹揚郎將府嗎?怎麼又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