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上行
輦上行
遊心兒隻覺得迷迷糊糊,自己像是在冰裏火裏輪流泡過一般,隨後身體卻是舒服了許多,就像小時候大冬天抱著軟綿綿的裘絨一般,有暖和又舒服,隻想緊緊抱著,不舍得放開,鼻子湊近聞著,還能聞到一股香味,動人心魄,此時他才感覺到不對,這香氣卻是女子的體香,他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此時他正趴在一個女子膝上,那女子身穿一身鮮紅的長裙,長發自然垂落,待遊心兒這一睜眼一抬身,卻是剛好同那女子麵對麵,隻見那女子肌膚晶瑩如同白玉,但姿色卻並不如何漂亮,隻能算是端莊,但一雙美目卻是格外動人心魄,感覺就像是眼睛長錯了位置一般。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遊心兒卻是出言問道,此時他四下掃了一圈,發現他竟是在一個巨大的乘輦裏,這車該有幾十丈方圓這麼大,周身都是華麗的陣法,更厲害的是,前麵拉車的竟是兩隻仙鶴,車身兩邊,白雲萬裏,依稀還能感受到空中的陣陣冷清,這巨大的乘輦完全飛在空中,看到這裏,遊心兒卻是顧不得問了,直接呆在了那裏。
“嗬嗬,好歹也是我救了你,我從天上路過,見到地上有人要死不活的,好心救了他,如今那人倒反過來質問我,尋常我救個小貓小狗什麼的,都知道感激我呢。”那女子此時望著遠方說道,卻並不看遊心兒這邊,這話自然是對遊心兒說的,卻又仿佛根本同他說話的意思。
遊心兒此時卻是想起自己被一群不知好歹的修士偷襲倒在了路上,如今看來,確實是這個女子救了自己,自己看不透這女子修為,這女子隻怕也是玄清境,隻是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好心救自己,見那女子並沒有同他說話的意思,也懶得開口問,低頭一瞧,這乘輦裏鋪著柔軟舒適的獸皮,四角還有熏香的花草,便索性躺了下去,將身體舒展開來,呆呆看著頭頂的天空。
”你怎地不說話了,好歹我救你用了好些丹藥,這般懶在車上,小心我丟你下去。“那女子這時候卻是瞧了過來,掃了遊心兒一眼,但如同浮光掠影,很快便收了回去。
”你要是想丟早該丟了,哪裏用等現在,再說你用了那些丹藥,此時將我丟下去豈不是可惜?“遊心兒笑著說道。
“已經用掉的東西有什麼可惜的,難道你還能吐出來,我最討厭的便是你這種不知好歹的男人,不知好歹,不懂感激,這樣的人留著倒是禍害。”那女子說道,說到這裏她竟是激動起來,手一拂,遊心兒覺得自己身體如同一片樹葉一般飛了出去,然後便到了空中,之後便徑直跌落下去。
這下跌落下去下去鐵定要死了,這裏至少千丈高空,這是遊心兒的第一個念頭,遊心兒的第二個念頭卻是若自己的元神還在,喚出自己抓的那隻大鵬來,正好借此遨遊長空,倒不失為一件趣事,他這樣想著,身體卻是落了下去,這一落就是幾百丈,隻覺得耳邊風吹得正響,他無數次從空中跌落,這一次倒是坦然得多,及至大地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時,他才開始考慮法子,別的法子都不管用,卻是隻能靠金光鐲托著他了。
就在他要取出金光鐲的時候,忽的一道紅菱憑空落下,正好纏住他的腰身,也不見紅菱用力,他的身體便再次飛了起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穩穩落回到車裏,那紅裙女子卻是正頗有趣味的打量著他,過了一會才說道:“你這身體當真是亂七八糟,我這般將你丟下去,你的元神也沒有出現跡象,這樣奇怪,便是我的查不出來了。”
遊心兒本以為那女子丟自己下去是為了出氣,沒想到卻是為了查探他的元神,聽這女子這樣說,他心中也是一凜,看來這元神確實是不知去到身體何處了,想想自己丟了元神,偏偏又還在自己身上,這卻不是叫人好笑,現在偏偏又笑不出來。
“你那元神當初是怎麼丟掉的,按說還在身體裏,總不能我一處處用元神查過去,那樣豈不是便宜了你,若是你害我怎麼辦?”那紅裙女子問道,縱然是玄修,除非為了奪舍,輕易也不敢將自己元神放入別人軀殼中,那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誰知道裏麵會有怎樣的凶險,想當初昊臣以為自己玄修通天,以第二元神突入徐忘憂身體想要控製住她,哪知道徐忘憂利用靈鏡在自己身體設下幻境,將第二元神控製住,從此昊臣便要聽命於徐忘憂。